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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吴老师、张老师异口同声。连李老师也点头。

    「我需要一个助手。学长。」学弟手指着我,「就你了。」我一上台,学弟便递给我一片口香糖,说:「请把包装纸拆开。」我拆开后,两指夹着那片口香糖,学弟说:「请举高。」我将手举到胸前高度,学弟弯着身仰头向后,双手背在身后。

    学弟缓慢碎步靠近我,然后用双唇夹住那片口香糖,我便松手。

    学弟双唇紧闭,维持弯身仰头的姿势,在台上走了一圈。

    最后右手从口中抽出那片口香糖,直起身,鞠个躬:「谢谢大家。」『你在干嘛?』我问。

    「这是青箭口香糖。」学弟指着包装纸,「所以我刚刚表演的,是伟大的民俗技艺——『吞箭』。」我全身冻僵,愣在当地。

    「我还可以把剑咬碎喔。」学弟又将口香糖送进嘴里,张口大嚼。

    溷蛋!自己丢脸还不够,还把我拉上来一起丢脸。

    我双手掐住学弟脖子,说:『给我吞下去!』「保安……」学弟喘着气,「保安……」我红着脸走下台,暖暖笑着说:「你学弟蛮有创意的。」台上又有一组学生正演着纪晓岚与文鸾的故事。

    还有一个学生用黑色签字笔在衣服写上:文鸾之墓,因为他演墓碑。

    「文鸾妹子,我来晚了,原谅哥哥啊!」边说边敲打「文鸾之墓」,表达痛心。

    明明是悲到底的悲剧,演起来却像爆笑喜剧。

    这点跟台湾偶像剧的演员一样,总能把悲剧演成喜剧。

    由这组学生中北京学生的演出看来,大陆的偶像剧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五个男同学各自趴跪在地上背部拉平,彼此手脚相接,看起来颇像城墙。

    一个女同学大声哭喊:「夫君呀!」然后五个男同学倒地,城墙垮了。

    用的是蒙太奇的表现手法,演的是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的故事。

    还有一组同学演出国民党老兵回乡探亲的故事。

    「我已经走了40年,小孩为什么才38岁?」「他太思念父亲了,所以忘了长大。」我们这组成员也商量着表演什么?

    我说让四个人迭罗汉演迈达拉佛,暖暖在佛前祈祷:请速速降生人间吧。

    然后我演刚出生的婴儿,再让人拿手电筒照我额头,这样头上就有佛光。

    『我来扮演降生人间的未来佛,最有说服力。』我说。

    「闭嘴。」暖暖和其他组员说。

    组员们人多嘴杂,始终拿不定主意。

    「干脆反璞归真,就唱首歌。」暖暖说。

    『什么歌?』我问。

    「准保大家都会唱。」暖暖卖了个关子。

    轮到我们这组上台,暖暖说:「我们要唱《大约在冬季》。」「不成!」台下学生说。

    「咋不成?」暖暖说。

    「要唱也该大伙儿一块唱!」说完全部同学便跑上台,还把四位老师也拉上来。

    有人喊出一、二、叁、唱!

    五十几个人便同时开口唱: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歌声刚歇,同学们情绪亢奋,在台上又笑又叫。

    彷佛刚拿到决赛权而明天要打世界杯决赛,个个斗志高昂、热血澎湃。

    就差窗外没夕阳了。

    渐渐的,大家想起这不是庆功的晚宴,而是离别的前夕。

    明天早上,台湾学生八点就得坐车离开,要赶十点多的飞机。

    心情的转换只在瞬间,当大家意识到即将离别时,笑声变轻、笑容变澹。

    然后开始互相合拍照片、留下电话和E-mail。

    有的跑回寝室拿出礼物互赠,当作纪念。

    这些礼物通常是电话卡、明信片之类的小东西。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带点伤感。

    我不禁想起中学时代也曾参加过夏令营之类的活动。

    活动结束前一晚,总在空地升起营火,所有人围着营火唱《萍聚》。

    那气氛真是催泪到不行,很少人的眼睛能够全身而退。

    彷佛就要和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分离、就要失去挚爱,恨不得变成徐志摩,把内心丰沛到已经满溢的情感用文字表达。

    可惜没有人是徐志摩,于是只能让心中的酸意蔓延至全身。

    然而下山后一个星期,山上伙伴的笑颜便开始模煳。

    有些女同学的眼眶已经红了,还有人轻轻拭泪。

    我早已过了在演唱会拿着萤光棒左摇右晃的年纪;也相信所有沛然莫之能御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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