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远的手抓住了胡青云在他肩膀上抓捏着的手。
他抚摸着胡青云的手。
胡青云的手修长而又洁白。他说:“青云,你有一双好手,有一双弹钢琴的好手呀。”
胡青云的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顾老师,你千万别夸我,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品性,你这样说,我会骄傲的。你平常不是教育我,做人不能太骄傲的吗?”
顾帆远的声音平淡极了:“你的手就是双好手呀,她就没有你这样的一双好手。她的手指短而略粗,没有你的手漂亮。”
胡青云知道顾帆远所指的她就是宋汀兰。
胡青云转到了顾帆远的前面,像只乖猫一样趴在顾帆远的怀里,抬起眼睛看着神情忧郁的顾帆远说:“顾老师,你为什么如此的忧伤?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你说给我听好吗?你说出来,有什么事情我都和你分担。我喜欢你神情自若地弹钢琴的样子,有时,我从对面的窗口看着你在弹钢琴,我心里就无限地神往。我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顾帆远捧起了她的脸。
她的脸在灯光下冰清玉洁。
顾帆远的手在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抖:“她,她竟然要和我离婚!她中午向我提出来了,我,我打了她。我说,我坚决不同意和她离婚,除非她死!”
胡青云的嘴唇朝顾帆远的嘴唇凑了上去。
胡青云轻轻地说:“顾老师,顾老师,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
顾帆远的眼泪滴落了。
胡青云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颤栗。
他们的嘴巴相互吸在了一起。
……
门被推开了,胡青云进来时只是带上了门,并没有反锁上。
进来的不是顾玉莲,顾玉莲带着顾晨光早就睡了。进来的是宋汀兰,她穿得十分的漂亮,手上拿着一朵玫瑰花。她看到了在床上相互依偎的顾帆远和胡青云。
顾帆远见宋汀兰进来,有些慌张,他要推开胡青云,但胡青云紧紧地抱着他。胡青云一点都不害怕,她反而搂紧顾帆远,示威一样看着宋汀兰。胡青云的嘴角还有一丝轻蔑的笑容。
宋汀兰冷笑了一声。
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神情自若地走到床头柜旁,把玫瑰花插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上,然后把鼻子凑在了花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轻声说:“哇,好香——”
宋汀兰很陶醉的样子。
她被一朵花陶醉的样子让胡青云觉得宋汀兰是一个非凡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是个非凡的女人。胡青云见她这样子,内心有一种挫败感。她没想到宋汀兰会这样蔑视她和她心爱的顾帆远老师。她还以为宋汀兰会像一只受伤的母豹朝她扑过来撕烂她的。
宋汀兰没有这样做,这让胡青云很失望。
胡青云松开了顾帆远。她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衫,就下楼走了。她走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挂钟的指针正指向十二点整。
顾帆远没有送她出门。
往常,顾帆远会送她出门,并且一直把她送到她的家门口。
今天晚上没有。
相反,是宋汀兰和她一起下的楼,送她出了门。
胡青云走出顾家的门,抬头望了望天,天上一轮圆月亮。
那轮圆月亮饱满而圆润。
胡青云听到宋汀兰说:“小姑娘,早点回家睡觉吧。明天晚上欢迎你再来。”
宋汀兰的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胡青云的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没有人看到她的泪水。对面王胡子的馄饨店也关上门了。
胡青云回到家里,站在后来成为肖爱红书房的那个房间里,她大开着窗门,她对着对面的那扇已经关闭的窗户,泪水不停地流着。
夜风拂起了她额前的乱发。
她咬着牙说:“宋汀兰,你怎么不死呢?”
这是一个少女在深夜对着月光对一个美少妇的诅咒。
肖爱红叹了一口气。
他可以想象孑然一身的胡青云面对着那轮银饼一样的圆月诅咒宋汀兰时的情景。那应该是发自肺腑的诅咒。肖爱红知道,那阻咒是因爱而生的。肖爱红此时无法准确地想象当时胡青云面对着那轮满月诅咒时的神情,但他觉得少女胡青云那时很无助,而且凄美,当然还有怨毒。
肖爱红突然想起了丁小慧。
丁小慧是否也诅咒过胡青云?
<er h3">89
顾玉莲觉得顾晨光不对劲。
她这种感觉从这个雨季开始之后就产生了。
她把顾晨光的反常和埋葬在她心中的那个秘密联系起来,她的内心就抽紧了。昨天夜里,她做了个噩梦。她梦见顾晨光变成了一条蛇。这条蛇从楼梯上溜了下来,还带着一种滑腻的声响。顾玉莲躺在床上,感觉到阴冷的腥味向自己袭来。但她全身动弹不得,有人按住了她的双手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