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起疑云。
而听到门口交谈声的康绪,负手行来,看一眼谢桥,问道:“云竹,你认识她?”
季云竹冷笑一声,眼珠子缓缓转动落在谢桥的脸上,眼底恶意尽显,红的异常的唇微启:“燮郡王妃,别来无恙!”
谢桥心口紧缩,变了脸色。
魏枭面色陡变,猛然看向谢桥。
康绪脸上并无明显变化,眼中有着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唇边掠过一抹残佞的笑:“燮郡王妃?有意思,若是此等身份,成儿落水便有答案了。”
“她不是燮郡王妃。”季云竹再次开口,宛如平地惊雷。
康绪面上剧烈变化,眉头紧蹙,眸子里雾色蔼蔼,阴冷的说道:“燮郡王妃她本人可在余海?”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
季云竹敢断定,昨夜里的人定是谢桥的本尊,若是人假扮,岂敢将康成扔河里去?
谢桥掷下烟雾弹,飞身逃离。
康绪抽出长剑掷出,谢桥自空中坠下,长剑贯穿胸口。
季云竹滚动轮椅到来人旁边,抚摸着她的脸,并无缝隙。嘴角微勾,若非他与谢桥是死仇,此人对他极为陌生,他也分辨不出来是易容。
取来药水,涂抹在她脸上,显露出真容。
康绪定定看了片刻,朗声笑道:“云竹,姐夫惜才,你若死了,真是可惜。”
季云竹眼底闪过一抹狠色,看着手里的药水,轻笑道:“总督大人,云竹有一个法子,能够引蛇出洞。”
“洗耳恭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谢桥回到明府。
隔日,被带走的‘谢桥’来信,传来总督府的消息。
玉倾阑回信,让她不得轻举妄动。
傍晚,下面便有消息传来,地皇草出现在鬼市。
“鬼市?”谢桥皱紧眉头,地皇草怎得会出现在黑市?黑市骗术变幻多端,极难买到真物。
明秀心中也生出疑惑,这极难得的东西,断然不会在黑市,“郡王妃,定是做的局,咱们静观其变。”
谢桥颔首,让人去一趟黑市,莫要出面便是。
“蓝玉,你去查季云竹在不在余海。”谢桥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在京城里的时候,季云竹已经离开,她总觉得他的存在便是隐患。
如果在余海,那么易容她的人,定会逃不过他的眼睛。
蓝玉即刻去查。
谢桥熬了药膳粥,亲自给玉倾阑送去。
玉倾阑脸色比昨日里还要难看几分。
只吃了一小碗。
玉倾阑擦拭唇角,指着书案道:“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帮我拿一下。”
谢桥找来递给他。
玉倾阑拆开信,一目十行,满面疲倦之色,揉着眉心,随手递给谢桥:“你看看。”
谢桥拿过来,正是荣亲王给康绪的信。
“你拦截了?”
目光一顿,落在末尾处,拇指轻轻抚弄着,眼睛微微一眯,总觉得那个印章极为眼熟。
玉倾阑发现她的异色,淡扫一眼:“他的信都有木兰花印记。”
“你母亲喜欢的花?”谢桥脱口而出,抿紧唇,她失言了。
玉倾阑垂目,骨节清晰的手指拿过信纸,静静地看着那一朵绽放的艳红色木兰花,嘲弄道:“哄骗人的手段罢了。”
谢桥抬眼看向玉倾阑,他眉宇间陇上清愁,眼底却是布满厌恶之色:“印章是我母亲镖局信物,他据为己有,下面的人,只认印章不认人。”
谢桥恍然,突然记起来了,为何此物如此眼熟。
“我去过飞天阁,无意间触碰机关,里面供奉你母亲的牌位。”谢桥解下腰间佩戴的红绳结,手指挑开线头,拆开一半,里面露出一枚玉戒,放在玉倾阑的手心:“我拿出牌位的时候,无意间将戒指弄得掉落下来,顺手带走了。如今倒也好,物归原主。”顿了顿,谢桥笑道:“当初为了这枚玉戒指,荣亲王可没有少威逼利诱,想来他用的信物是让人重新雕刻。”
玉倾阑望着手心的玉戒指,上面染着红色印泥,由浓渐淡,轻盈而透明,正是母亲带在手指上的那枚。
“他看样子习惯用这一枚印章,落在我们手上,许多事都好办了。”谢桥看着他神色不太对,便起身告辞。
玉倾阑让白翎去送。
谢桥回到屋子里,秦蓦已经回来。
脱下大氅递给明秀,谢桥捧来热茶喝几口,盘腿坐在他对面,将玉倾阑一事说给他听,见他神态异常,“有事发生?”
“季云竹在余海,就住在总督府,易容的人已经被揭穿。”秦蓦靠在大迎枕上,一手盖在眼睛上,嗓音暗哑的说道:“他们定是知道你在余海,明日我让人送你回京城。”
“可是师兄……”
“他与你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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