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宫身子抱恙,劳你跑一趟请脉。”皇后近日总觉得夜里盗汗,怕热、口干贪凉。太医说她阴虚,她信不过,便请谢桥给她请脉。
谢桥手指搭在皇后右腕脉搏上,笑道:“问题不大,阴虚所致。”随即,开了药方,递给施华。
施华接过,她仔细看过,与太医开的药方一致,只是剂量上有变动。
递给皇后过目,皇后点一下头,施华便去御药局。
皇后挥退大殿里的婢子。
“郡王妃应当知晓,本宫还有一事相求。”皇后面染忧色,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你该知晓本宫与你母亲是故交,少年时,时常入宫拜见李妃。她为人和善,待本宫与你母亲极好。你那时候还小,并不记得,她将你当作亲孙女儿疼爱。如果没有出意外,她与成王便还活着。”
皇后打量着谢桥的神色,见她面色平静,不由道:“成王,比你大几岁,你应该唤他表叔。他最得先帝心意,一生下来便被封王,赐封地。”
“都是过往之事,皇上已经给他们沉冤昭雪,不必再提。”谢桥不知皇后说这番话的用意。
皇后眉宇间布满忧愁,轻笑道:“看我说的什么闲话,原是想与你说,李妃今日寿辰。你已经寻回来,便替你母亲祭拜。”
谢桥一怔,她不知道。
“往年本宫只是偷偷让人去祭拜,如今不同,你可以光明正大去。”皇后唤来宫婢,将祭祀的东西递给谢桥。
谢桥笑道:“是该去祭拜。”她想起之前去福宁宫,途径李妃的宫殿,心中好奇,只是当初李家还是罪臣,李妃寝宫为禁宫,不便进去。
“本宫妹妹曾在殿中小住过几日,你放心,她的主殿并不是李妃居住的宫殿,而是另外修建。”皇后并不忌讳提起嫡妹。
谢桥曾听宁姑姑提起过,提着祭祀的东西,福身告退。
明秀站在大殿外,看着谢桥手里拿的东西,微微一愣:“郡王妃,您要祭拜谁?”
谢桥眼睫微微颤动,红唇轻启:“李妃。”
明秀点了点头。
皇后派人在前头领路。
谢桥跟着去往李妃宫殿,与上回所见并无任何改变,一片荒芜。
沿着小径入内,便见一座大殿红漆鲜艳,并不曾经过岁月洗刷。
宫婢见谢桥脚步停驻,解释道:“郡王妃,这是娘娘嫡妹的宫殿。”指向另一边说道:“那边是李妃的正宫,正宫里已经有十几年不曾有人入内,娘娘派的人都是在殿外祭拜。”
谢桥提快加快脚程,去往李妃正殿。
宫婢推开门。
谢桥后退一步,目光一凛,并无灰尘。
十几年不曾有人入内,岂会无灰尘?
谢桥望着地砖,光可鉴人,并未落满灰尘,眉头紧拧。
宫婢‘咦’一声,笑道:“郡王妃,奴婢听皇后娘娘说过,李妃娘娘为人和善,宫中许多奴才都受过她的恩惠,许是沉冤昭雪之后,便有受过她恩惠之人来清扫过。”
谢桥点了点头,收敛心思,去往偏殿,那里面设立一个小佛堂,李妃的牌位便供奉在上面。
谢桥将供品拿出来,摆在香案上,手举几束香齐眉,拜下去。
她占去容华的身,她的一切,她自然要接受。
李妃,她的姑母。
理该祭拜。
三拜之后,谢桥插进香炉中,看着里面落满香灰,眸眼微眯,有人祭拜过,但是没有香棍在里面,那么是被人给带走了?
何人祭拜之后,还需善后?
见不得人?
可是皇上并未明令禁止,不许祭拜李妃——
拿着纸钱,谢桥烧在前面的火盆里,火焰忽而蹿高。
谢桥面色一变,后退几步。
“郡王妃,您无事罢?”明秀皱紧眉头,闻到一股酒味。
谢桥推开明秀,蹲着身子,推开蒲团,手指拂过地面,果真一片湿濡,放在鼻端轻嗅,一股清冽酒香。
桃花酿!
辨香,陈酿!
宫中受过李妃恩惠的人,拿不出这等好酒。
眼底闪过思虑,面上不显:“宫中还有贵人祭拜李妃么?”
宫婢摇了摇头:“宫里的贵人,也只有皇后娘娘与李妃要关系相熟,方才来祭拜。”
太后?
谢桥立即否认。
想不通,谢桥便不去想,祭三杯酒,便带着人离去。
门重重合上,一抹白色身影自梁上飘然而下,临窗而立,望着谢桥离开的方向,手里剩下一半还未燃尽的香插进香炉里,悄无声息地离开。
——
谢桥回到郡王府,天色已暗。
无字楼前,一道青灰色身影,长身而立。
谢桥脚步一顿,捧一把木桩上莹白积雪,缓缓走过去。
魏青听到脚步声,见到谢桥,腼腆一笑,自袖中掏出一块白巾,递给谢桥:“郡王妃有孕,仔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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