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名女学生抬头凝视着天花板上的一个角落,目不转睛,似乎是在盯着什么东西,任由徐爱媛和小甜两人在教室的地面上留下清脆的脚步声,她也不曾将视线转移哪怕一分一毫,就好像她们二人是无法观测到的漂浮进来的幽灵。徐爱媛慢步走到那名女学生的身后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可看到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角落,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徐爱媛低下头开始端详那名女学生的脸,她的脸是寻常的大众脸,既不漂亮也不丑陋,平凡到看过一眼就会忘记,可窗子透进来的光照在这张脸上竟显得有些苍白得诡异,她的双目空洞涣散,哪怕是迎着光也看不到眼睛里有任何的生气,就好像她是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死尸。
就在徐爱媛想要和她搭话的时候,她的视线突然开始移动,从那个天花板空荡的角落非常缓慢地移动到教室左边的墙面上,可那面墙依旧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在这间教室上课吗?”徐爱媛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问。
女学生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式的转过身,嘴角咧到令人无法想象的角度,露出了一副极不自然甚至有些可怕的笑容。带着这幅笑容,她一步一步离开了,每一次的脚步声都像是寺院中敲响的钟声,不断在教室中回荡。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她似乎是受到某种召唤,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古怪且诡异的方式将头扭过来注视着徐爱媛。徐爱媛无法忍受这种视线,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两个无底的深渊,里面住着无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尽管徐爱媛心里满是恐惧,但她还是微微颤抖着端起相机对着那名可怕的女学生拍下了照片。在快门声响过以后,女学生便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之中,可徐爱媛却没再听到那敲钟一般的脚步声。
“爱媛,你还好吗?你之前见过她吗?”小甜问。
“没有,从来没有。也许只是一个怪人吧。”徐爱媛紧紧地握着相机,扭过头盯着那面空白的墙,半掩着耳朵说,“小甜,你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就好像是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小甜定在原地,闭上眼睛静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没听到。可能是楼上保安大叔在用手机听相声什么的被你听到了吧。”
“可能吧。”徐爱媛应答着,视线依旧钉在那面空白的墙面上,窗子透进来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些苍白了。
不久以后,学生们便如潮水一般充斥了教学楼的各个角落,即便教学楼里依旧灰暗,但有了学生们喧闹的谈话打闹声,这里也就没那么阴森了。只是学校里的雾始终都没有散去,天也没有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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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响过以后,校园里的灯便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了,也许是年久失修,有的灯还在不断地闪着,最终与扑来的飞蛾在闪烁的电火花里归于黑暗。
此时天空已经是墨一般的黑了,直到这个时候雾气才终于散去,可是抬起头却看不见半点星光,只有残缺的月在乌云之中若隐若现。徐爱媛慢慢行走在回到寝室的路上,不时会驻足仰头去看飞蛾在电灯里扑出的电火花,装作不经意地去偷听人们之间的谈话。那场直播已经成为了学校里所有人的话题,有的只是对她和她的直播感到好奇,有的则是对她进行了毫不留情地讽刺。无论态度如何,都要对她评论几句才算行,就仿佛她是个新潮玩意,只有消遣和议论了她才算时髦。虽然她不想再回想那个雨夜,可是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她竟逐渐变得有些麻木了,反而希望听到更多有关她的声音。可是在微弱的灯火中,没有人注意到她,于是她不再看灯里的电火花,将步子迈得大了一些。
宿舍里依旧是充满了喧闹声,在走廊里与某些女学生擦肩而过时徐爱媛还能听见有关操场上那个无名石碑的事情,可是在某些人的添油加醋之下,那无名的石碑竟拥有了不同版本的故事。听着这些荒诞的言论,徐爱媛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但她没有加入那些愚蠢的讨论,只是摇摇头,在微弱的灯光里寻到自己寝室的门。
推门而入,宿舍里依旧是一副乱糟糟的样子。客厅里地板上满是酒瓶和空的零食包装袋,鞋子在鞋架上胡乱地摆放,而她晾着的风衣上也挂了其他人的袜子和内衣。听到门声,一个穿着粉色睡裙裹着蓝色浴帽的女人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像是刚刚洗完澡,可即便如此,徐爱媛还是能够从洗发露和沐浴露的香味中闻到那令人作呕的酒糟味儿。
“你回来了啊,小徐。”女人脸上一副傲气的表情,“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这都九点半了,难不成你又出去直播了?”
“没有,宋姐,我只是在教室里多待了一会儿。”徐爱媛礼貌地微笑着说。
“没事儿总在教室里待着干嘛?卷你妈呢。王晓甜这么晚也不见人影,一到用着你们的时候就找不到人!”宋姐不耐烦地说,“啊,对了,昨晚那个直播,你上热搜了,为了庆祝你成为大网红,今晚姐妹们喝了点酒,你回来太晚了没赶上,待会儿就把垃圾都收拾了吧。”
说完,宋姐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而徐爱媛还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已经僵硬了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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