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所无法理解的意味。
寝室里的其他人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二人的作息,哪怕是有些声响也不会起身去查看,甚至都懒得睁开眼睛。徐爱媛简单地收拾一下换身衣服便带着她拍素材的相机出门了。清晨的校园里很安静,道路上鲜有学生和行人,似乎这里的人们并不习惯早起过忙碌的生活又或是去看没有阳光的灰暗世界,而徐爱媛似乎是对这种灰暗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青睐。
从宿舍公寓楼到操场是一段大约八百米弯弯曲曲的路,在这条路上徐爱媛总是会拍下一些照片当作素材,像是穿过叶子缝隙的阳光,破土而出的野蘑菇,墙壁上的甲虫,又或是偶尔会在树枝之间奔跑的棕色与黑色的松鼠。可今天她却什么都没有拍下,只是双手抱持着相机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眼神涣散,宛如一具失去魂灵的行尸走肉。
“不拍些什么吗?对于我们学校离海这么远的地方来说,这可是难得的雾天。你不是最喜欢这种氛围吗?”小甜站在操场的入口处说。
“不拍了,全都是雾,也拍不到什么,走走就好了。”徐爱媛说。
“那你这样可是满足不了观众们胃口的啊,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说得这么轻松,就好像你很懂直播一样。”徐爱媛冷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小甜没有反驳她,只是撩起她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她的脸,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徐爱媛却微皱起眉头,扭头看向路边的野草,将身子微微侧过去了。小甜有些失落,但还是勉强地笑了一声,将手收回到了口袋中。
“走走就走走吧。那我先去给你买早饭了。散步完了记得去研究生院门口找我,今天第一节课是文学翻译,记得……”
“我知道了。”徐爱媛说着,转身向操场里走去,而小甜的身影则在雾气之中慢慢消失了。
也许是操场上过于空旷,这里的雾看起来要更浓一些,空气也要更冷一些。徐爱媛在跑道上慢慢走着,见不到任何会从她身边跑过的早起的人,也听不到她落在地上的脚步声,操场就这样被一片死寂笼罩着,就连那些啼叫的生灵此刻也失了声。突然,在这死寂之中,徐爱媛从操场的中央听到了些声响。
雾气仿佛是被人所感觉不到的风所吹得有些薄了,露出立在绿茵之上的两个影子。一个,是一块光秃秃、低矮的不规则形状的石碑,灰暗的表面上没有刻字,也没有标识,虽然没有苔藓覆盖,但看起来也十分的陈旧,仿佛它已经在这里无人打扰地立了几个世纪。徐爱媛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这片操场上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东西存在,有谁会在大学的操场正中央立一块无字的石碑?然而这块石碑并不孤单,在它的前面还有一个影子,那是一个小女孩。女孩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纤瘦,但有些矮小,她的头上用头发束着一顶镶嵌着琥铂色宝石和黑曜石的青铜头冠,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画着的图案瑰丽怪诞,像是远古石壁上记载历史故事的壁画。尽管徐爱媛出于拍视频和运营账号的需要会经常看一些民俗故事,学一些奇怪的知识,但她此刻还是无法辨认和理解女孩袍子上图画的意义。女孩双手抱在胸前,闭着双眼,口中不断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像是在对着这无字的石碑祈祷。徐爱媛想要上前询问些什么,可是刚刚迈出步子,一股莫名的寒意就突然生出,让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再向前哪怕是半步,就好像有一种人眼无法看见的力量在阻碍着任何想要打扰这神圣祈祷的东西。
徐爱媛缓缓退后几步,端起相机对着女孩和那块石碑拍下了照片,随即离开了。
早晨七点半的时候,学校的路上渐渐有了行人,校园里面也开始变得喧闹。有的学生在经过操场时也会像徐爱媛那样对操场上突然出现的古老石碑表示疑惑,但也没有人对此展开过多的讨论,毕竟那只是一块孤零零的无字石碑罢了。
在教学楼门口,徐爱媛与小甜再次碰了面,和往常一样成为最早到达教学楼学生。研究生院的教学楼又名第三教学楼,是学校里面最老的建筑之一,走廊里的窗子很少,电灯也只在教室里面和两边的楼梯有零星的几个,所以无论是什么季节,晴天还是阴天,教学楼里面都是十分灰暗的。而在如此的雾天里,原本灰暗的教学楼就变得更加黑暗了,暗得甚至有些阴森。小甜一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便拉住徐爱媛的胳膊和她走近了一些。
“爱媛,今天食堂有优惠活动,我们去食堂看看怎么样?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得很,我们……”
“你是怕黑了吧。”徐爱媛略有些嘲笑似的说,“当了我这么长时间的摄影师,去了那么多灵异地点,现在怎么还会怕黑?”
小甜有些难堪,松开手停在了原地,低着头,像是个挨训的孩子。徐爱媛回头瞥了一眼,只是轻叹了口气,说:“算了吧,都过了七点半了,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要是害怕,把教室的灯打开就好了。”
徐爱媛说罢,便推开了教室的门。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们今天竟不是最早到达教室的人,在阶梯教室明亮窗口与黑暗过道的明暗交界之间,站着一个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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