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哪有半点相似?
果然,轩辕玦摇了摇头。
“时移世易,当时国公以新办公学,并其余几项有惠的政策来吸引他们,这才使得他们愿意弃械下山。如今再以同样的法子,只怕是说服不了他们了。”
说服不了,那可如何是好?
那红服的官员诚恳道:“殿下,岭南可是民一万,匪三千啊。本地的屯兵数量不足,若是用来剿匪,必定会导致城中大乱无人约束。何况山上道路交错,那些山匪狡兔三窟,想要抓住实在不易……”
这话的意思,便是劝他不要武斗,而要文斗了。
“嗯。”
轩辕玦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那就集中兵力,先把最嚣张的一窝端了,杀鸡儆猴。”
红服的官员:“……”
轩辕玦并非是与他们商量,而是通知他们自己的决定。
至于选的是哪座山头,派遣多少兵力,如何行军布阵,他一律没有告知。
只是让南宁的屯兵出了五百的人手,由他统一调度。
轩辕玦身边的护卫,明的暗的全都加起来,有一千人。
加上这五百人,要聚合围歼一座山头,并非难事。
可实际上,除了陈墨以外,他并没有派出自己身边的第二个护卫。
南宁下属的黎县,五百的屯兵忽然朝龙岗山上进发,打了山匪一个措手不及。
这龙岗山在首府南宁的地界内,按说应该是最小的团伙,不敢招惹官府注意才是。
可是山上这一伙匪徒十分凶悍,且与岭南其他山匪,有极大的区别。
许多山匪都是生活所迫,落草为寇谋求生计。
而龙岗山这一波山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山下那个小小的村庄,已经成了一座死村,只有几个老人住在那里。
年轻人全都奔逃而去,或是被杀戮殆尽了……
轩辕玦在来到南宁之前,就已经派人打听了清楚,得知这一波山匪的穷凶极恶。
像这样的恶人,死有余辜,又能给境内其他山匪以震慑。
是以,他决定从龙岗山下手。
龙岗山上听见了消息,乱成一团。
岭南二十年不剿匪了,怎么呼喇巴地就这么大动静了?
二十年前那位定国公剿匪,那可是温柔得很,还兴办公学来安抚山匪。
看来这次来的京使,脾气不太好啊!
好在山上山路环绕,那些屯兵哪有他们熟悉地形?
山匪们分散成几拨流窜,叫人难以寻到踪迹。
一波朝着后山下去的山匪,一面跑一面说话。
“大当家的,我看那些官兵是抓不住我们了。他们哪里想得到,我们后山还有这么隐蔽的一条小路?嘿嘿,咱们在这待一夜再回去,官兵保管全走了。”
一个裹着头巾的山匪,笑呵呵地对后头的人说话。
被称作大当家的那个人,身材高大如山,面皮黝黑而粗糙。
他咧开嘴笑起来,正是血盆大口,令人望而生畏。
“哼,竟敢来抓老子?是哪个狗官不长眼,找谁的晦气不好,找上老子?”
说着转过身去,露出了身后一个年轻瘦小的妇人。穿着颜色鲜艳的螺纹裙子。
她的头上插着一排的银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起来像是小族女子,而非汉族。
“我说你哭什么?怎么了,害怕那些官兵杀你啊?”
大当家哈哈大笑,惹得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
那是半个月前,龙岗山的山匪刚刚抢了一只过往商队,劫来的压寨夫人。
这妇人原是那年轻客商的新婚妻子,无奈客商被一刀砍死,这妇人只得忍辱偷生上了山。
裹着头巾的匪徒会意,朝他低声道:“大当家,嫂夫人怕是想让那些官兵来救她呢。你扯着她躲到后山,她当然不乐意了。”
“什么?!”
大当家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把提住妇人的衣襟,将她整个人都提到了半空中。
“你还想被救?你是我的压寨夫人,那就是山匪婆子,听到没有?就算那些官兵发现你,也只会一刀砍死你!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了!”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地使劲点头,大当家才把她放下来。
“老实跟着!我们到半山腰那个洞穴去躲一躲。”
他怒声一吼,像是虎啸山林一般,叫妇人吓得一激灵。
妇人恋恋不舍地回过头,试图在山林中看到官兵的踪影。
隐约之中,他看到山顶之上,似乎有一面小旗在飘扬。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伸手揉了揉眼睛,发现那面小旗仍在。
那是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走!”
“哦……哦。”
妇人只好收回目光,跟着那两人朝半山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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