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西方的武器装备和机器生产,以图“自强”。他的这种“自强”活动,是19世纪60年代初兴起的洋务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洋务运动是由于太平天国运动和第二次鸦片战争沉重地打击了清朝封建统治而引发的,倡导洋务运动的则是一批以洋务派着称的人物。洋务派是由部分王公贵族、地方督抚、买办商人、地主士绅和知识分子组成的政治派别。站在支配这个庞杂派别政策地位、决定洋务运动性质和方向的,是① 黎庶昌:《曾国藩年谱》卷9,第172页。
② 李鸿章,《复吴仲仙漕帅》,《李文忠公全书》朋僚函稿,卷3,第22页。
其中的满汉军政要员,如奕、文祥①、曾国藩、左宗棠和李鸿章等。这些军政要员虽然出身、阅历、权势和识见不尽相同,但在阶级立场和政治观点等方面,却是基本上一致的,而正是这些共性使之成为洋务派的主导力量。他们都是从封建顽固派中分化出来的具有深厚的儒学素养和强烈的经世要求的人物,掌握并利用清朝部分中枢和地方政权作为杠杆推行“洋务”;他们都坚持“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指导思想,既保留儒学传统,又引进西学新知,企图借用西方资本主义的甲胃以保护清朝封建主义的躯体;他们都是带有买办倾向的封建官僚,对待外国侵略者既有妥协的一面,又有从封建统治利益出发而抗争的一面。当然,这些作为洋务派主导力量的军政要员,在洋务运动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并非是等齐划一的。
李鸿章早在安庆时就开始接触洋人和西方的坚船利炮,萌发了“师夷之长技”以“自强”的念头。1862年3 月底李鸿章在带领淮军附轮东下前夕,曾致函李桓说:“昨见洋酋,亦颇恭顺,恐有万变,图在后与之为无町畦,而求自强之术耳。”
①及至上海,在与洋人的频繁接触中,看到在热武器方面中国远逊于西方的现实,并断言这正是中国军队和国家衰弱的决定性因素,中国只有移植西方的武器装备和机器生产,才能“自强”。他所言的“自强”,首先是针对太平天国的。因为在他看来,借用西方资本主义甲胃,是为了保护清朝封建主义的躯体,而当时对清朝封建统治的威胁主要来自“内寇”。
他说:“目前之患在内寇,长久之患在西人。”
②这表明李鸿章“自强”的目的,眼前是镇压太平天国,从长远来说也含有抵御外侮之意。不过抵御外侮在当时既不是“自强”的主要出发点,也不具有任何实践意义。因为中外反革命都把太平天国视为大敌,李鸿章执意“借师助剿”,英法列强决心进行武力干涉。虽然李鸿章同洋人也不无权益之争,但这是从属于中外勾结共同绞杀太平天国的大局的。
李鸿章在“华洋会剿”镇压太平天国期间,一面震惊于洋枪洋炮的神奇,一面看到李秀成所部“专用洋枪,力可及远”,因而得出淮军”惟有多用西洋军火以制之”的结论。
李鸿章“讲求洋器”,一开始就遇到不少阻力。外则英法列强对先进武器“禁不出售,价值过昂”,内则怀疑、阻挡者所在多有,特别是其师曾国藩“始不深信洋枪火药为利器”,不大赞成李鸿章的做法。李鸿章复信曾国藩表示“用兵在人不在器,自是至论”,自己“岂敢崇信邪教,求利益于我。
惟深以中国军器远逊于外洋为耻,日戒渝将士虚心忍辱,学得西人一二秘法,期有增益而能哉之。”③在实践中,李鸿章“讲求洋器”,从购买洋枪炮开始,渐趋把购买西方枪炮和自己制造、聘请外国军官训练军旅结合起来。他首先急索“妙品”,购买洋枪洋炮不惜重资。当时淮军所购用的,与洋兵一样,“皆系前门枪炮”,其中得力者尤以炸炮为最。他设法弄到了32磅、68磅大炸炮。
淮军聘请外国军官,教演洋枪,最早始于刘铭传的铭字营。此后其他各营也广为聘募,以为教习。李鸿章奏报清廷:“臣军由江南剿贼,人手本宜① 文祥(1118—1876),满洲正黄旗人,瓜尔佳氏,字博川,号文山,道光进士。1859年命在军机大臣上行走。1861年任命为总理衙门大臣。
① 李鸿章,《复李 堂方怕》《李文忠公书》朋僚函稿,卷1,第9页。
② 李鸿章:《复徐寿蘅侍侍郎》《李文忠公全书》,朋僚函稿,冶4,第17页。
水而不宜陆,嗣因西洋火器精利倍于中国,自同治二年以后,分令各营雇觅洋人教练使用炸炮洋枪之法,传习日久,颇窥奥妙。”
①他聘请外国军官教练,但力主“莫专靠洋人做生活”,认为“总要我军能自收自放,然后出而攻战,可无敌于天下。”
②外国军官教练兵了,除了聘请外国军官进营教练外,还有派拨兵丁给外国教练的一种形式。1862年5、6 月间,李鸿章应英国驻华海军司令何伯之请,将薛焕旧部千人拨交何伯选派的英国军官在松江九亩地训练,练就后改为会字营。继而因法军要求代练,李鸿章就从当地练勇中拨出 600,交法国军官庞发在徐家汇(后改为高昌庙)训练,即为后日的庞字营。未久,恭亲王奕秉承英法公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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