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能熬到文绣十三岁,算是兰锦修为到顶了!”兰亭原本是心不在焉地应着,这时倒会过意来,沈千染若喊那文绣为嫂子,那他不是生生地矮了半截,明明他是兰锦的兄长。
更甚,高洋,也就是文成耀那家伙是文绣的叔叔,兰亭一想,表情瞬间僵化。
“十三?”沈千染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脑中出现文绣又矮又胖墩墩的身影,实在无法把这样的孩子与兰锦如此倾城绝色的男子联系在一起,只是世上姻缘,最让人琢磨不透,因而失笑,“太小了!兰锦的眼光也太独特些!”
兰亭却不以为意,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于他和于兰锦都一样,喜欢上了,就认准了。
兰亭眼眸幽暗,魅惑一笑,“不小,当初你随我也不过是十四,你身子单薄尚能养育赐儿。那文绣那丫头,兰锦就差用催熟方法,喂得小胳膊都赶上赐儿的大腿!”兰亭语气中不无兴灾乐祸,“说起你这大哥,也太阴了些,把一个俏丫头养成了一个胖妞,分明就是希望她无人问津,就等秋熟安心等他来收割!可他也不想想,文绣终究是个机灵的丫头,等她大了岂不明白被兰锦给算计了?将来兰锦肯定要吃上一壶!”
沈千染却有所感概,“那倒是无所谓,只是文绣现在才九岁,等她大了及笄时,兰锦已经三十,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兰锦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妖孽,只怕到了四十,亦不会看出半分老态!”兰亭想起去年他带着沈千染去天行山看望宁常安时,近四十岁的宁常安站在沈千染的身边,非但一点不显老,反而因为蛊虫的离体,头发慢慢显出黑色,与沈千染就象一对姐妹花。
这一念头突起,兰亭嘴角暗抽,他的妻子若也是随了宁常安,那二十年后,他年华老去,而他的妻子却风华正茂,那岂不是?
“其实我觉得那丫头虽胖,倒是挺可爱的,只是苦了赐儿,回回她自已吃着,还嫌赐儿瘦,硬是让赐儿陪着她一起用膳。”沈千染想起春季见到文绣时,还当真吓了一跳,原先一个好好的清秀水灵的丫头片子,给兰锦带了一年后,下巴都成了两层,那小肥腰一层一层的都能挤出肉来,倒是那个头也没见得长,胖墩墩的完全看不出当初的轮廓。
宴席中,兰锦还时不时哄着地喂她一些肉,看得文志斌敢怒不敢言。
“是呀,是呀,胖些好!染儿,你太瘦了,以后,你也要多吃点!”福至心灵般,兰亭突然觉得,兰锦这一举动,虽带了些恶念,却未必是坏事,至少没人会觑觎自已在意的人。看着怀中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妻子,心生一念,亦想找出一个妥当的法子,把自家的妻子养成一个无人问津的肥后。
沈千染自然不知道兰亭此时心中所想,在他深情的眸光沐浴下,她贪恋地往他怀中的深处贴去,“不知道赐儿在暗卫营好不好,还有平儿和祉儿夜里还会不会闹着哭,都半年了,平儿和祉儿也该会叫人了,不知道她们学到的第一句话是父皇还是母后!”
“水玉亲自带着她们,肯定是教她们先叫母后,放心吧,等战打完了,我们就可以看到孩子了!”
翌日午时,初!
骄阳似火,这样的冬季最让人向往,但于扬州的伤兵营而言,依然是人间地狱!帐营中东倒西歪的伤兵,个个无精打彩,空气中血腥弥漫,呻吟痛苦之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时不是伴着几声惨烈的哭喊。
每一天,这里有人抬着进去,亦有人被白布裹出,这里没有战争捷报带来的喜悦,只有死亡层层萦绕的沉重,告诉每一个,战争的残酷。
“沈医女,这里有个病人吐得历害,你来瞧一瞧,是什么原因?”一个医女匆匆地跑进一个帐营,疾声道,“伤了腿的,刚接好骨头,可不知为什么,吐得历害。”
沈千染吩咐身边的医女,“你给他包扎,两个时辰内观察他有没有发热,如果有,就去领药丸给他服下!”
“好的,沈医女!”
沈千染收好案桌上的针炙,随那医女去了另一个帐营,这种情况她猜测,那个士兵肯定是撞到了头,脑子受到了震荡,如果是轻微的就没事,如果脑中有淤血就麻烦。
沈千染走出来时,一路上看到不少伤兵从狭窄的帐营里出来,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众人见到她纷纷打着招呼。在这伤兵营中,除了几个太医,没人知道沈千染是当今的皇后,都以为她是京城里来的医女。
这里,也没有人去关注她的美貌,因为,她每天脸上总是沾了伤兵的鲜血,她忙忙碌碌地奔波于各个帐营之中,每天凭着高超的医术,把一个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救出来。
这里的人都亲切地称她为“沈医女”!
“天,那是什么,大家快看!”突然,一个士兵指着天空,声音中带着惊恐。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天上出现一块块火球,后尾拉着长长的白烟,天空给划出一道一道地白色长云,而那火球似乎越烧越旺,越来越近,直至掉进了对面西北的一座的高山上,瞬时,火光冲天,白烟滚滚。
“娘娘,有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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