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孩子,外面冷,走,我们进去说。”
叶轻歌点点头。
她和岳氏一起扶着江老夫人的手,进了主屋。
安国公早年战死沙场,江老夫人唯有一嫡子,继承侯府以后就被派去镇守边关,至今已经三年。膝下还有个长子江清宏,和江清月乃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也跟着父亲身边,还未回京。
江老夫人一直握着叶轻歌的手,目光充满了愧疚。
“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
叶轻歌微微柔软一笑,“那些都过去了。况且,若没有这些事,我也永远不知道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假意。”
江老夫人蠕动着唇瓣,看见她唇边释然柔悦的笑容,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孙女变了,她知道。
这样的转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叹息一声,“你从前就是太听信那楼氏的话。”她说到这里又是一顿,摇摇头,道:“这也怪我。当初你母亲早逝,我担心你和你兄长无人照顾,又想着她与你母亲自小一起长大,到底知根知底,又没有依靠,于情于理,也该善待你们兄妹。却没想到…”
江老夫人说到这里,眼神里迸射出仇恨的光。
“没想到她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害了你母亲不说,还杀害了你兄长。这些年,我竟丝毫不知。”她老眼中又闪烁出泪花来,“若早知晓,我就应该把你接来安国公府,至少不必看人脸色,吃那么多苦。”
岳氏也唏嘘道:“当年我嫁过来的时候,瞧那楼氏温恭娴熟,性子倒是极好,不成想竟是面善心恶佛口蛇心的毒妇。好在你平安回来了,不然你母亲在天有灵,可怎么安心?”
岳氏标准的大家闺秀,温婉柔善知书达理,从前与还未出嫁的江忆薇便感情极好,是以对她这个侄女也是爱屋及乌。
“让外祖母和舅母担心了。”叶轻歌道:“其实在庵堂也就是清苦些,倒是免了那些人笑里藏刀虚伪做作的嘴脸,我过得也安静。”
她说得轻松,江老夫人听着却心疼。
“你父亲也是个糊涂的东西,娶你母亲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待她,结果呢,却背着你母亲与那苟合不说,竟还由得那楼氏在府中作恶,生生迫害了你这些年。”江老夫人一想起那些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如今你回来了,我便再不许他们害你分毫。我安国公府虽不是什么皇亲贵胄,但好歹是百年世家,你舅舅也是当朝一品大员。别的不说,护着你还绰绰有余。那长宁侯府的人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不回去也罢。”
岳氏点头,赞同道:“母亲说得对,澜哥儿没了,微儿膝下就只剩下了这点血脉。那叶湛也不是个靠谱的,耳根子软又不明是非。如今那楼氏虽然死了,但他这心早就偏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善待轻歌?”
她又对叶轻歌和善道:“咱们江府虽然不大,但供你住的房间还是有的,你就暂且在这里住着,直到出嫁为止。”
叶轻歌垂下眼睫,低声道:“可我毕竟是长宁侯府的女儿,祖母和父亲不会允许的…”
她话还未说完,老夫人便冷哼一声。
“叶湛护不了你,他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你的去留?今天你就别回去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脸赶敢来要人。”她眼神里迸发出凌厉之色,冷笑一声。
“老身这几年不管事,他便以为我安国公府都是女眷,好欺负了吗?他要是敢来,我就敢打断他的腿。”
叶轻歌还未开口,岳氏便接口道:“轻歌,你不用担心。你舅舅戍守边关多年,未曾有战事,早就请旨回京述职,皇上也答应了。估摸着,下个月他们父子俩也就回来了。到时候由你舅舅护着,看谁敢欺负你。”
叶轻歌扬眉,抿唇点头。
“好。”
江老夫人和岳氏舒心而笑。
“我待会儿就差人去长宁侯府告诉你父亲,从今以后你就住在安国公府了。”
叶轻歌不置可否,又想起另一件事。
“外祖母,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你说。”
江老夫人现在对这个外孙女满心的愧疚和心疼,想方设法要补偿她。
叶轻歌想了想,轻声道:“明日,我想去一趟水月庵。”
江老夫人扬眉,“你去水月庵做什么?”
叶轻歌抿唇,“穆襄侯说,水月庵的静安师太前几日圆寂。我在水月庵住了三年,静安师太一直都很照拂于我。如今她离世,我理应去给她烧柱香。”
江老夫人倒是有些讶异,随后了然的点点头。
“你懂的知恩图报,这是好事。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明日我安排人送你上山便是。”
岳氏站起来道:“母亲,既然轻歌要长住,那儿媳这就让人收拾房间出来…”
“就让她住微儿在府中的院子吧。”
江老夫人语气悠悠,神色怀念而怅然。
岳氏笑着点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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