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死寂的眸光破出一抹希望,“是啊,远儿,你别意气用事。公主的毒,不是你下的是不是?你快说啊…”
她急切的看着卢怀远,如今众目睽睽,不能让人抓到卢国公府的把柄。
卢怀远神情冷漠,看了眼叶轻歌,淡淡道:“因为我要她尝尝月婵的痛苦,她杀死了我和月婵的孩子,我也要她和她的孩子陪葬。我不可能让她怀我的孩子。而且她一贯小心,所有吃食都经过重重把关,我根本无法动手,所以只能等四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他喃喃的说着,神情复杂难辨,“有些药,和安胎药相克,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发现。因为她太注重自己的孩子,每日的安胎药定不会落下。尤其是等胎儿渐渐稳固了,她的防备才会稍稍松懈。这个时候动手,是最好的时机。”他呵呵的轻笑,“只需要三天即可…”
叶轻歌眸色平静,没有丝毫意外或者震惊。
那天晚上楼氏身上的香的确通过扶了容莹那一把而传到她身上,也是和安胎药的那几味药材混合成为剧毒,但有时间限制。此香必须和那几味药材在三个时辰内融合,才能发挥作用。容莹每日三餐的安胎药不会落下,但她有个习惯,就是每日最后的一次安胎药,必定会睡前再服用。而在那之前,她会先沐浴。
也就是说,在服下最后一碗安胎药大时候,她身上沾惹的香已经被清洗干净,根本不会中毒。
而要让卢怀远知道那个药方,并不难。
她沉默着,低头看着瘫软在地的容莹。此刻的容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张扬美丽无限,再也没有了身为公主的骄傲和尊贵,只是一个因作恶多端而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
孩子…
她下意识想要抚上自己的腹部,又微微顿住,手指颤抖的卷曲。
偌大的房间,无人看见她神色的异样。
沉默中,花若镇定的走了过来。
“此事关系重大,我会如实向皇后娘娘禀报。”
卢老夫人脸色微白,卢国公一脸的灰败。母子俩同时在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卢府,完了。
叶轻歌眼睫轻垂,悠然目光凌厉的射向卢怀远。
“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卢怀远的回答很干脆,“此毒不逊于鸩毒,并无解药。况且如今毒入心脉,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她是公主,即便杀人放火也没人指责她半句。更何况月婵只是一个丫鬟,主子对丫鬟是有任何生死处决权的。月婵的仇不能用律法来报,我便只能亲自动手了。”
“天理轮回,因果报应,这本该是她应得的。”
叶轻歌抿着唇,不说话,然后蹲下来,看着早已被毒折磨得说不出话的容莹,说:“表姐,你不会白死的。”
容莹眸子混沌明灭,迷迷糊糊的看着她,从她的口型中读出几句话来。
“还记得三年前你们是怎么陷害我被逐出家门的吗?还记得当初你是如何将我从山崖上推下去摔破了头的吗?”
容莹悠然瞪大眼睛,浑身颤抖,蠕动着唇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神里分明写着了悟的惊恐和不甘。
是叶轻歌,这一切都是叶轻歌做的,是这个贱人害她,是叶轻歌…
毒素在身体里蔓延,内脏翻滚着疼痛,她早已没有了一丁点力气,眼前开始模糊,喉咙堵塞着,浑身无法动弹。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她的命即将终止。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叶轻歌已经慢慢站了起来,“麻烦花若姑娘将表姐带回宫中,卢府,她是不能呆了。”她眼神冷如寒玉,刺得卢老夫人刚欲开口的话生生顿住,“贵府既容不得她,这世上总有容得她的地方。世子要为心上人报仇我无话可说,但表姐金枝玉叶一国公主,断不能被人轻辱至此。她所有的功过,也不该卢府来审判评说。”
卢国公沉着脸,却无法反驳叶轻歌的话。
容莹杀害月婵那条罪状在豪门内根本就无足轻重,那甚至不算是过失。然而和叔嫂通奸*,却是有违妇德辱没皇室。她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此事还要通过皇权才能解决。
“更何况,这其中是非曲直,若表姐是主谋,那世子便是帮凶。”
这句话,更是刺得卢国公哑口无言。
卢怀远都亲口承认了,容莹偷情,他在后面遮掩,等同于助纣为虐,不是帮凶是什么?
卢府想要为自己辩解,都没有底气与理由。
卢国公站在那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叶轻歌面无表情言辞犀利,看向蹲在墙角早已呆住的卢怀泽。
“还有二公子,他也是当事人之一。染指长嫂此为禽兽之举,为其罪一也。弃亲子于不顾,更是禽兽不如,为其罪二。”
“不。”
卢怀泽被那清冷的声音宣布的罪状刺得一个机灵回神,慌忙爬到卢怀远脚下,急切的解释:“大哥,是她勾引我的,你相信我,是她勾引的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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