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蛋糕走到落地窗的钢琴旁,跪坐在地板上,把盒子打开。
不是顾如生故意偷看,贺卡没有合上,他就那样看到了罗皓威的字:
To my daughter,
The last birthdaycake.i love your mum and you.you are the gift to me.thanks her,thank you.find your mr. right send birthdaycake to you.
落款是罗皓威的签名,十分熟悉,日期是元旦,显然这天堂来的蛋糕吓着了罗栩栩。其实罗皓威第一次送来蛋糕,罗栩栩就被吓倒了。她只见过他一面,就忘不了那相似的容颜。但她回国后,他从没出现过。谁知道他会清楚她的生日啊,一定是浅秋告诉他的。当时才入学没几天,她就在香榭里一个人吃着蛋糕,悲伤中又有一股甜蜜,和那蛋糕一样美味,流淌在胃里和心里。
十八岁的生日蛋糕,十九岁的生日蛋糕也没落下,都有他遒劲的字迹。二十岁的生日蛋糕让罗栩栩更加悲伤,顾如生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她,把蜡烛插上,拿着她要返回去取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蜡烛燃烧着,烛光映着她的脸一丝苍白,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祝我生日快乐,妈妈,他祝我生日快乐,爸爸祝我生日快乐……”
她轻轻地唱着:“happy birthday to me……”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如生坐在地板上,完全不顾身上穿着的手工定制西服,和着她唱着:“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他独唱。她蜷缩着身体,把头深深埋入膝盖,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和着模模糊糊的声音:“我只见过他一面,在妈妈的墓地,他说接我回家。”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我从没叫过他一声爸爸,说过的话十句都没有……”
可那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一直都是爱着她的。
烛光摇曳晃得顾如生的脸是那么不真实,让罗栩栩以为是在梦中:“每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吹蜡烛吃蛋糕……”那种感觉很孤独很孤独,像海水般湮没她。
顾如生的脸上有些动容,还是唱完了生日歌:“该许愿了。”
泪痕明显的脸上露出笑容,悲伤与开心并存,不显得突兀,长长的睫毛阖上,投下一层阴影,罗栩栩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顶住下颚,过了几秒张开摄入心魂的眼睛,轻轻拉住顾如生的手,不用说一个字,顾如生和她同时向两支蜡烛吹气。
她的嘴角一直含着笑。
蜡烛吹灭,罗栩栩接过顾如生递来的刀子,把蛋糕切了一小块,蛋糕正面是一个咧嘴笑着的小女孩,她把笑脸切给了他:“喜笑颜开。”
其实这张笑脸更应该给她吃,顾如生等着罗栩栩切好自己的蛋糕,问道:“许了什么愿?”
她变得不像平时的罗栩栩,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淘气,粲然的眸子如星,还有孩童般的笑靥:“说出来就不准了!”
不过,Find my mr.right,刚才的许愿再次在心里响起。
静静吃着蛋糕,吃完抬起头来发现罗栩栩已经睡着了,她的嘴角上翘,在笑着,还有一点奶油没有送进嘴里,顾如生嘴角微扬,靠近些轻轻把她手里餐盘放到地板上。这么近的距离,能听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浅浅的呼吸,顾如生用手指揩下她嘴角残留的奶油,送进自己的嘴里。
这算什么?间接接吻?
没有理会太多,他把罗栩栩抱起,她的身子不安地动了动,却因他的声音而安静下来:“别怕,回房睡觉。”
到了二楼才发现没有钥匙,顾如生把罗栩栩放到客房的床上,盖好被子,她动了动,寻找安稳的姿势,散落的长发柔顺,闭着的长睫遮住了白日的灵动,素净的脸细看之下还能发觉没擦掉的泪痕,沉睡的她恬静美丽,有着醒时不一样的魅力。
顾如生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打开照相机,按下确定键。
这是罗栩栩第一次睡在客房,却一点也不认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的眼睛转了转,忽地坐起来,光着脚就跑到一楼,干净整齐的客厅,落地窗处只有那架钢琴。突然出现的徐妈吓着了她:“小姐,我都收拾了,先生让把蛋糕放到冰箱。先生还让煮了醒酒汤,说蜂蜜水和酸奶隔天都没效了,醒酒汤能缓解头痛。小姐,生日也不要喝那么多酒啊!”
原来不是梦,那嘴角轻触的温暖是梦吗?
此刻的罗栩栩满心柔软,来回摸着系着绸带的盒子:“谢谢。”
“还有我的!”秋千的声音让顾如生移到一旁,“猜猜是什么?”
同样是一个盒子,很重地放到罗栩栩手上,她还真猜不出是什么:“可以拆开看了吗?”
三人一协商,罗曾就拿开了手,罗栩栩眨了眨眼,首先打开手里的盒子,是课本,药学教科书,她抬起的眼眸有些湿气,只听秋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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