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样抱过了,我全身火辣辣的烧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他结实的臂膀,比天空还宽阔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的?”我轻声问:“怎么会这么突然的?”
“其实也不突然,我一开始就知道爸爸不同意我搞这个项目。”他用那件衣服紧紧地裹住我,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头发上,痒痒的。“所以我一开始就瞒着他,包括人员调配及资金挪动,我一直十分小心不让他知道,谁知道还是……”
“那他怎么知道的呢?”我问出口,顿时觉得自己奇傻无比。
那个人可是他们的老爸,生了个这么能耐的儿子,老爸还不是老奸巨猾中的老奸巨滑。郑凯文低头看我,忽然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会不会自责?”
“我?”我猛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望着他:“你说是因为我?”
“昨天凯奇是不是去你家了?”
我被他问的猛然一怔,无言以对。
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责问的意思,继续说:“凯奇是我舅舅的人。舅舅一向很反对我搞这个项目,他知道爸爸也很不赞同我的这个计划,所以他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爸爸,借他的手来阻止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无法相信那个笑起来像高中生一样天真的大男孩,竟然会做这种无间道的事情。
他利用我!
怒火中烧,我脑门子轰得一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了。
“你是说,昨天晚上郑凯奇到我家里去,是为了找这个项目的资料?”
“我不确定,但也许是的。”他说:“昨天下午的时候,爸爸突然打电话来,试探我关于三号地的项目计划的事情。我没有说。跟着我就被爸爸叫去办公室问了这件事情,那天晚上我本来就想告诉你的,但是想想也许会有转圜的余地。可是没想到,我看到凯奇去了你家……”
“你看到了?”我惊讶万分。
怎么也没想到昨天看似普通的一个偶然,竟然是这样错综复杂的精心布局。
“看到了。”他淡淡说:“看到他跟你进去,看到你们关灯。”
“我们……”
天大的误会。
可是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百口莫辩。怎么说得清楚呢?
“我知道你没有把消息透露给他,但是凯奇不是笨蛋,他想要弄到手的东西,怎么会弄不到。”郑凯文安慰我说:“舅舅更是早有预谋,即使没有昨天的事情,他们今天也还是会来找我,阻止我参加投标。所以,不是你的错。”
我背过脸去,心中燃烧的怒意像是炼钢炉的火把我的心都烧得硬了起来。
好你个郑凯奇!
装的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竟然把我当猴耍。你利用我算计我也就算了,那个是你亲哥哥啊,你居然也摆他一道。
我越想越气,突然忍不住委屈地要哭出来。郑凯文伸手搂住我,我靠在他肩头,听见他轻声地说:“别想了,我会处理好的。”那声音是那么轻腻,那么温柔,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无限眷恋地睡去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了学校门口那棵繁茂的樱花树。
那时候我和江洋常常在那颗樱花树下约会。
春天的时候,风吹树影,樱花片片飘落。
他轻轻吻着我的唇。
然后他突然取出一个非常难看的陶瓷杯,对我说:“生日礼物,不许丢掉。”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他花了两个晚上在陶艺教室里搞出来的“杰作”,只是觉得那个可怜的杯子简直像个畸形儿。
我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难看啊,也知道我会丢掉啊。”但是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后来,我虽然很嫌弃但是仍然一直很愉快地坚持用着那个杯子,直到有一天,在办公室里我不小心把它打碎了。后来,我渐渐明白,原来有些东西,你只可能曾经拥有,无法天长地久。
言晓楠说过,钱这种东西来得容易就去得快,爱情也一样。我从实践中证实了她的理论,唉,我总是以身试法。所以现在我对于每一样来到我身边的东西都小心翼翼,比如工作、比如朋友,以及迟迟未来的爱情。
我生怕他们来得太快太轻易,就会像江洋一样突然地从我身边消失了。
但是现在,工作,生活还有郑凯文都要离开我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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