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烟低啐了一声,李雪颜犹如为听见一般,依然双目紧盯着台上,一阵如行云流水般的琵琶声传入耳中,说实话,李雪颜只是觉得好听,在现代忙着学习,哪有时间去关注乐器,犹记上一次听闻琵琶曲还是大学新生的时候,如今再听已是身在别处了,这具身体对于乐器也是一无所知,连台上那女子弹得是何曲目都不知道,也活的够失败的。李景烟明明知道李雪颜不懂乐器,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姐姐觉得她弹得《平沙落雁》如何?”
李雪颜感叹一声,原来叫《平沙落雁》呀,
“自是比不上妹妹的。”
李景烟一拳打在棉花上,本想当着同桌的夫人小姐面羞辱她一番,没想到却被她这样搪塞过去,李景烟想不通她为何今日不与自己作对了,难道是知道自己以后要当王妃,想着巴结自己?皇后身边的嬷嬷在她耳边轻语,“娘娘,这翰林院编修乃是掌管制诏、史册、文翰的事务,都是作为文学侍从之臣,官阶只有正七品,但由于皇上偏重于文官,所以享受五品待遇。”。
皇后看着台上的女子,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倒是个可人儿,琴艺也不错,七品官阶之中能出这样一个女子也实属不易,琵琶声戛然而止,众人配合着皇后娘娘鼓掌,“臣女献丑了。”
说完,便略带羞射的走下台去,瞥了一眼家父,得到赞许的目光,便知道自己表现的不错,随安下心来。有了她的先例,有意向的女子纷纷跃跃欲试,一身着一袭朴素的橙裙,隐约可看见一朵白色桃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流苏的女子走上台,行礼之后,“臣女南宫春,家父是集贤殿侍读学士南宫全,臣女不才,献上萧曲。”
真是奇怪,大多吹箫者都为男子,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吹箫所需的肺活量大,一般的大家闺秀哪有那肺活量,所以吹出来的箫声多为软弱无力者众多,时间一久,吹箫的女子也就越来越少,李雪颜这也是第一次听女子吹箫,悠扬的箫声传入耳中,李雪颜不得不佩服此女子的底气十足。
“切,连集贤殿侍读学士的女儿都能上,坐这真是自贬身份。”
李景烟不屑的嘲讽道,李雪颜再一次迷茫,看来回去得好好恶补一下这个朝代的官阶划分,不然遇上了谁是谁都不知道。李雪颜看了眼云儿,表达自己的疑惑,云儿压低嗓子说道,“小姐,这集贤殿侍读学士乃为宫内搜集整理图书,送往藏书阁的,六品以下称直学士,五品以上为学士,而为首的就是老爷。”
李雪颜感叹一声,原来是李庭芝的直属下属呀,当着自己上司的面争权夺利可不明智。
“云儿,你可知她弹奏的是何曲子?”
“小姐,奴婢也没听过。”
李雪颜哦了一声便转回身子,李景烟讥笑道,
“姐姐连她弹得是何曲目都不知,妹妹告诉你,这叫《妆台秋思》,姐姐可记住了。”
李景烟故意说得很大声,引来了同桌夫人小姐的注视,一个个眼底尽是鄙夷之色,李雪颜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会的东西,没什么可鄙视的,要是讨论奇经八脉,你们不都是一群睁眼瞎。转眼间,那吹箫的女子已经走下台,另一个女子便紧接着上了台,她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给人眼前一亮,李雪颜好奇这等女子会表演什么?
“臣女白薇,家父是给事中(朝廷中经手章奏,稽察六部百司的官,正五品)白进郎,臣女不才,献上古筝曲。”
李雪颜汗颜,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来写自己看得懂的围棋书画可好?
“行云流水,铿锵有力,不拖泥带水,这位白小姐倒是把这首《素还真》演绎得淋漓尽致。”
同坐的不知哪位小姐称赞到,
“素闻曼柔妹妹年纪轻轻就弹得一手好琴,我想比起曼柔妹妹,台上那位白小姐也是美中不足。”
“景烟姐姐谬赞了。”
“哪里,定是丞相夫人教导有方,妹妹才如此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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