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原本精心修葺的东陵皇宫,一夜之间,化身一片狼藉。
战火弥漫,硝烟四起,宫内的厮杀已经结束,到处都是忙碌着搬运尸体的宫人,有的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则是带着一副哀戚的神色。
叶子开始纷纷飘落,这个漫长的夏日终于过去,风也萧萧,秋天来了。
在焦急中等待了数日,虞挽歌原本躁动的心,却也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原本对北棠妖的气恼,却也在这时间之中渐渐转变为对他的忧心,忧心他的身体,忧心他的安危,忧心他在这连日的奔波之中是否会安稳无事。
就连原本对北棠海的愧疚,也渐渐被这份担忧所掩盖。
也许,北棠妖太了解她了,若非囚禁在这玲珑殿之内,无论怎样,她也做不出看着北棠海身死的模样。
她心里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北棠妖在穷途末路尚能崛起,北棠海又为何不能?
只是她总是希望事情可以是好的,希望有些人有些事还能够挽回,可其实,这些不过是徒劳,最终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天真罢了。
北棠妖,你真是我见过最心思叵测的男人。
你被囚禁于西苑,引导我一手策划这一切,如今我为为推翻东陵的罪魁祸首,日后,似乎也只能永远与他为敌,再无退路。
也许,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就在虞挽歌兀自失神的时候,北棠妖一身硝烟血迹,从门外归来。
门外的侍卫也纷纷退去。
虞挽歌没有开口,也没去看他,移开了目光。
小盛子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担心的要死,却故作若无其事,也许这就是爱情磨人的滋味。
众人都退了出去,北棠妖将虞挽歌揽入怀中,似乎格外疲惫。
虞挽歌挣扎了两下,察觉到他的疲惫,鼻子一酸,没有再动,只是别着脑袋,始终没去看他。
“还在生气呢?”北棠妖轻声询问道,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虞挽歌依旧没有开口,北棠妖轻声道:“我知道你若是想去救他,这些人拦不住你。”
虞挽歌静静听着他有些疲惫的声音,不知从何时开始,当年那个纯白的少年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男人。
“可是你没去。”北棠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满足,善良也好,恶毒也罢,终究在他和旁人之间,她选择的是他,过程如何,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结果,她爱他,这就够了。
北棠妖在她的颈间轻轻咬上了一口,渐渐的,开始啃噬起来。
虞挽歌将他推开,起身躲开。
北棠妖眉头一蹙,一手捂着肩头,神色痛苦,额上似乎还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虞挽歌原本就没能狠下心来,一直看向他的余光,瞧见他的那神色的时候,顿时焦急了起来:“怎么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北棠妖轻声应道:“嗯。”
“哪里不舒服?哪里..我看看..”虞挽歌慌乱起来。
北棠妖抓着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胸口,闷声道:“这里不舒服...”
虞挽歌一愣,随后却察觉到男人将他的手向下移了移:“这里也不舒服...”
虞挽歌小脸一红,故作冷色,有些慌乱的离开。
北棠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让人打了热水,仔细梳洗了一番。
待到收拾整齐,便将虞挽歌拽上了床。
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虞挽歌有些红了脸,谁知,没多久,身旁的男人便再没了动静。
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却发现他疲惫的已经睡着了,只片刻时间,就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双眸紧闭,没有半点缝隙。
虞挽歌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颊,长长的睫毛比女子的还要卷翘,在烈日下晒了许久,除了头发变得有些干枯,白皙的皮肤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想到他被囚禁在柱子之下,饱受曝晒,虞挽歌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再想到那个一路护送自己的男子,心头却还是怨恨的。
她没敢开口问他的生死,她希望他活着,所以她宁愿永远不知道答案,这样也许就可以当做他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简单,快乐。
虞挽歌坐起了身子,轻轻抬起北棠妖的手腕,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口,似乎还是放心不下。
碧雪的九节鞭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当初他的经脉尽断,也是真的。
只是,如今他竟然能够走动,虽然她不知他能做到哪一步,可至少看着他的样子她也能够稍稍心安。
哪怕,他一辈子不能习武,一辈子不能征战天下,她也依然感到满足,她愿意挡在他的身前,愿意看他临死还不忘刻薄的嘲讽别人。
也许,她就是爱着他的不知天高地厚,亦或者许多许多..
爱,不需要理由吧。
北棠妖这一觉睡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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