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进屋,递给陷入沉思之中的玉熙问道:“怎么了?从前院回来后脸色就好差。”
玉熙接了水,喝了一口搁置在旁边的桌子上,低声道:“临州城下的那些流民有人感染了瘟疫。想必很快就会大面积传播开的。”感染了瘟疫,又缺医少药,基本是死路一条。
全嬷嬷搬了一条凳子坐在玉熙身边,问道:“你就因为这事心情难受?”
玉熙点了下头。
全嬷嬷沉默了下道:“你若是实在不忍心,那就帮他们一把!”以玉熙的地位想要帮这些流民,并不是多难的事。
玉熙摇摇头,没有话。
全嬷嬷见状,就知道这事没她想得那么简单:“别想了,今难得没什么事,你就早点休息下吧!”今非昔比,玉熙如今所处的位置,一言一行都必须慎重,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事。
玉熙嗯了一声道:“嬷嬷,我想泡下药浴。”色还早,她现在躺下也睡不着。
全嬷嬷点头,吩咐佟芳去做准备,她则留在屋子里陪着玉熙:“别想了,想再多也无益。要怪,就怪老太狠心了。”若是这些百姓不遭灾也不会成为流民,也不会有瘟疫的出现。所以不给百姓活路的是老爷,与玉熙无关。
玉熙轻轻摇头,仍然没有话。
全嬷嬷无奈道:“你不要钻了牛角尖。我们这边不少百姓也遭了灾,可因为你他们就不用背井离乡成为流民。来去,还是朝廷不作为,与你无关。”是朝廷无能,与他们没有关系。
玉熙道:“嬷嬷不用宽慰我。我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会多想。”
“咳……”位高权重,意味着所担的责任也就更多,行事也不能随心所欲。若不然,她一定会出手帮助那些流民的。
全嬷嬷想了下转移了话题:“王妃,听封家跟韩家已经将婚期定下来了,就定在十一月二十七。”这些辈的婚嫁之事,也能让玉熙轻松轻松,别绷得那般紧。
玉熙问道:“那顺哥儿跟柳家姑娘的婚期,可有定下来?”顺哥儿今年也有十八了,过了年也十九了,也是该成亲了。
全嬷嬷摇头道:“这个我倒是还没听,可能是婚期还没定下来吧!韩家大姑娘的婚期,老夫人跟舅老爷应该会回来吧?”
玉熙摇头道:“相隔太远,今年事又特别多,大哥没时间回来。至于娘,她身体不好不宜长途奔波,大哥不会让她回来。”
全嬷嬷道:“长辈都不回来,会不会让封家有什么想法呀?”
玉熙笑了下道:“能有什么想法?因为公务脱不开身,又不是故意不回来,相信封将军能理解。”
全嬷嬷点了下头,又道:“叶氏已经走了四年了,舅老爷是不是也该续娶了?”若是韩建明续娶了妻子,那韩莹的婚事就该是后娶的妻子操办了。
玉熙摇头道:“不知道。”
“这家里没个女主人到底不像个样子。总不能以后三少爷他们的婚事,都让二舅夫人操办吧?”全嬷嬷也是就事论事,倒没其他的想法。
“这事,也轮不着我来操心。”这种事管好了皆大欢喜,管不好到时候就得落埋怨。再者,她事那么多,也没有时间去管韩建明的私事。
佟芳走进来道:“王妃,药浴已经好了,可以泡了。”药都是全嬷嬷配好的,只要掌握好火候时间就行。
玉熙泡完澡,然后在身上涂了香膏,这才睡下。往常倒床就睡着了,可今玉熙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到半夜,才睡过去。
美兰迷糊之中听到一声痛苦的叫声,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冲进卧房。
点上灯,就见玉熙双手抱着膝盖靠蜷缩成一团。这情形将美兰吓得魂都快没了:“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玉熙抬头望着一脸惊恐地美兰,淡淡地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就是做了个噩梦。”她又梦见了自己被大火烧死的场景了。也是因为玉熙现在定力好,像的时候每次做这个噩梦都要半才能缓过神来。
美兰有些骇然,望着玉熙额头的汗珠问道:“王妃,什么梦将你吓成这样了?”王妃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可一个梦却吓得她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可想而知,这梦有多恐怖了。
玉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让人备水,我要沐浴。”她全身都湿了,黏糊糊的,不洗澡是睡不了的。
这么一番响动,自然惊醒了全嬷嬷。看到玉熙神色不大好,问道:“怎么了?”
玉熙道:“没什么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这并不是噩梦,是她亲身生经历过的事。
每次再梦回那个场景,又重复了一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披了衣裳后,玉熙起身道:“嬷嬷,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可别生病了。”她年轻还能经得起折腾,嬷嬷却是六十多岁了,可受不得累。
全嬷嬷哪能放心去睡:“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陪你话。”
玉熙摇头道:“不用,我没事的,嬷嬷你回去睡吧!”她现在并不想话,只想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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