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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的指挥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其中三分之二是县里的骨干,另外三分之一是我们。
这起案子的汇报工作由县刑警队的副队长进行。
他说案子发生在五天前,确切地说应该是发现尸体的时间,这也是县内发现的第一具被掏空内脏的尸体。
小梅不禁疑问,难到还有第二具?
“这位是?”
县委书记问。
“我来介绍一下吧。”丁欣伸手示意,“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是我们局的首席法医,叫徐起,他旁边这个女孩叫小梅,是咱们的实习法医。”
首席法医?!
这大高帽给我带的,是怕我给她丢脸吗?
“实习法医?”
县委书记和县局长眼神交流了一下,大致意思应该是说这么重要的案子,怎么会带一个实习法医来。
小梅当然也看得出来,所以有点尴尬。
“不要让人小瞧你年轻,待会给他们展示展示。”我低声给小梅打气儿。
“姐绝不给你丢人。”小梅也低声回道,自信满满。
我对小梅是很有信心的,在以往的案件调查中,她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一个实习生该有的状态,敏锐的洞察能力和极强的专业性,在我看来小梅要比一些徒有虚表的法医强百倍。
当然,丁欣对小梅也很是看好。
“就是还没有资格证呗?”县委书记表示出了鄙夷。
“肯定有过人之处,哈哈,那个老周你继续给丁局长汇报案情。”县局长紧忙圆场,不然这气氛一定要尴尬到要死。
这时。
小梅有些泄了气地低声说实在是太掉链子了,丁欣现在一定很没面子,甚至小梅怀疑丁欣后悔带她来了。
我拍了拍小梅的肩,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那一会儿咱就把她的面子给找回来。”
小梅很没底气地嗯了一声。
做完案件汇报,三位领导齐聚法医室。
县公安局有独立的法医,但因为案件交由我们全权负责,他们协助,所以尸检工作也会由我们进行。
不过。
简陋解剖台上的这两具经过封冻的尸体已经被进行过解剖,再次解剖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也会增加解剖的难度。而县里面的这个男法医一直在旁观看,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很大的敌意和轻视,所以解剖工作更应该小心进行,一旦疏忽很容易贻笑大方,丢丁局的脸。
但我还是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把工具箱打开,将解剖刀、直剪、容器、证物提取试纸等工具逐一放好,这一次我要给小梅做一回助理,让她做一回主刀法医。
“我紧张……”
小梅的手有点抖。
这样做似乎是过于儿戏,但我相信小梅可以做到。
我没有说话,继续布置工具。
“我要是掉链子了咋整?”
“你不会不掉链子吗?”我把塑胶手套递给了小梅,然后放开音量,“小梅法医,咱们可以开始了。”
小梅使劲要了一下嘴唇,硬着头皮上了。
首先我们翻阅第一次尸检报告,了解了尸检前的尸体特征。然后对尸体现状进行了研判与分析,在确定尸检报告中的尸表特征无异样后,我们开始对第一具尸体进行解剖。
拉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我和小梅都傻了眼。
是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
小梅手一软,手术刀掉在了地上,气氛顿时无比尴尬。
那个一直在旁观看的男法医很冷漠地一笑,嘟囔着讽刺小梅是个害怕尸体的法医。但我心里清楚小梅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惋惜和吃惊。
没错。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就这样被人掏空内脏,死亡,所承受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而这也注定会成为家属一生中都无法挥去的阴影。
“我想我妹妹了。”
从来没见小梅提起过她的家人,这是第一次。
在四周督促和质疑的声音中小梅闭上了双眼,我清楚看到从她眼角中挤下的眼泪。
真的很难下刀。
但最终小梅还是把刀捡了起来,冲了水以后走刀了解剖台前。
从小女孩的头部开始观察,女孩的双眼被完整挖出,内脏全部缺失,奇怪的是舌头也不见了。
小梅站在解剖台旁凝视了十分钟,然后,缓慢地把手术刀放了下来。
四周的质疑声音越发明显,市委书记也开始怀疑我们的工作能力,而他们县里这名男法医也笑出了声音。
“书记,尸体解剖的工作我已经独立完成,干嘛还非要再解剖一次啊?!这死者生前被割了一刀,死后还要挨两刀说不过去吧,死者家属也不愿意啊。这事吧咱也不能怪他们,这业务能力可不分等级,不是市里来的就一定要比谁强。”
他的挑衅味道很强。
我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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