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之下,更加没有发现有谢慕华在那里蠢蠢欲动的痕迹。
那到底是什么人呢?赵德昭脸色越来越难看,根本就不去看那几个紧张无比的小太监。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这些事情。可是一时半会也理不出个头绪。便随口唤过一名小太监:“吩咐御膳房准备好姜汤,他们要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要是哪个倒了,就要禁军将他们扶到前院来,用姜汤灌了,找马车将他们送回家去。这些人,一个个脑子里都读书读糊涂了。”
“是,皇上!”
小太监急忙跑了出去。
那辆结实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开封府,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若是不急着赚钱开锅的话。十有八九都窝在了温暖的房子里,烤着炭火,一家几口人说着闲话,喝点热酒,吃几口小菜。马车在宽敞的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走过州桥,走过御街,远远的便能看到宫墙外跪着的那些大臣了。
车厢里一个人静静的掀起窗帘,一股凛冽的寒意卷进了车厢里,让那位女子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看着宫墙外跪着的那一群人,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一招棋,步步为营,果然是把赵德昭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赵德昭以为这件事和谢慕华无关,其实他错了。有关,只是谢慕华从来没有亲自和赵德芳联系过,他是吩咐小周后那边的人手,暗中搭上赵德芳。这一条线,谢慕华从来没有管过,也没有问过,他相信小周后的本事,一定能把这件事给办妥了。所以,到了如今,谢慕华只是给了小周后一句话,让她告诉赵德芳,无论如何,他还有金匮之盟在手。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这一张护身符。
在西京等于被软禁一样的赵德芳,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是忘记了金匮之盟,而是他知道,金匮之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赵德昭当初是可以引金匮之盟,可是赵德昭不也一样把卢多逊一系的官员杀得片甲不留么?没有那些老将的支持,没有谢慕华身先士卒来到开封府给他开路,他这位哥哥就能登上大宝?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赵德芳,要兵没有兵,要权没有权,要钱更是没有。只有烂命一条。朝中凡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官员都懂得不要接近赵德芳的道理。他虽然不是皇帝,却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而这一次,小周后转告这句话给他的时候,赵德芳一点都不激动,只是苦笑着反问道:“难道要我一个人走到皇宫的门口,喊道,官家,按照金匮之盟,你应该立我为皇太弟吗?那我岂不是找死?”
小周后自然不会把全部的实力展现给他看,而仅仅是让赵德芳看到的冰山一角,就足够让他震惊了。这些年来,谢慕华和小周后在日本发足了战争财,两岸的贸易几乎被他们垄断。朝廷以为自己得到了不少,其实暗中的款项早已流到了谢慕华的手中。这仅仅是钱而已。兵,谢慕华现在手中就有八万,江南那些被他和杨延彬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呢?五郎的水师呢?一旦出现什么变故,这些军队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谢慕华这一边啊。权……一个谢慕华就已经可以拉拢到足够的势力支持了。
赵德芳忽然得到这样的强助,心头也开始打鼓,他不是傻子,没有人会为自己白白做事。可是自己已经在西京被软禁了起来,这辈子大概只能是这样,等着老去,等着死去。不如去搏一搏,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将来,谢慕华就算是想要篡了自己的位置,难道就没有忠于宋室的军队和大将了吗?赵德芳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被压迫了这许多年,忽然被一个火头点着了心中的希望,那爆发出来的更是无穷无尽的……
拼了!拼了……拼了……
小周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起了那个和她有过合体之缘的男子,如今在雁门关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这个计策,谢慕华用得实在是天衣无缝,从赵德芳传出要引金匮之盟的谣言一出,马上赵德昭就坐不住了,抢先立了太子,而只要赵德昭还有点脑子,太子肯定不能选赵惟正,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把赵德昭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他一个人需要面对整个朝廷和整个社会的压力。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可皇权并非是不能应对的。数以百计的大臣,天下万民之口,这些,都不是赵德昭能封得住的。
“走吧,回咱们自己的府邸歇歇,这儿的消息,也要尽快让相公知道!”
小周后嫣然一笑,已经有些冰凉的手,将窗帘放了下来,吩咐车前的马夫。
已经过了午时了,雪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呼号的北风凄厉的掠过,不时从地上刮起一阵浮雪拍打在那些官员的脸上。
“我说,张学士,您这不是听说有风湿吗?这么跪着,您受得了吗?说真的,这事儿,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您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吧!”
官员们跪得实在太无聊,交头接耳的开起了玩笑,除了最前方的大理寺卿、礼部尚书和一位参知政事直挺挺的跪在雪地里动也不动以外,其他的官员总要找些事情让自己暂时忘却严寒和酸痛的膝盖。
那位不知道是什么阁的学士,一听就马上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君若有失,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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