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后,清韵开口便道:“刚才的话,韵儿听到了一些……”
“韵儿以为如何?”尘寰试探着问道。清韵听了听外面,发觉没有人偷听后,才道:“我觉得公根本就是毫无诚意。”
“咳咳……话如何说的这样……”尘寰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呛出来。
清韵掩口轻笑,低声道:“以韵儿对公的了解,公若真想为谁谋划,当谁的军师,恐怕不开出五个条件,也会开出个来,如何肯饶了他们,更不要说会这般主动为人谋划,想来公只是想借他之势,于天南州立足罢了。”
听到这话,尘寰轻轻一笑,道:“这话却不像是我的韵儿说出来的,不过韵儿说的也没错,于天南州,我无依无靠,若无一棵大树乘凉,如何能行。”
“那公觉得这颗大树合适么?”清韵问道。尘寰想了想,道:“紫宸泓此人心地倒是不坏,可惜城府不深,难成大器。若他去招惹我师兄,那是自寻死。我告诉他不要妄动,其实更多的,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当然我也是不想紫宸世家就此输的干干净净。”
清韵想了想,道:“公……恕韵儿多嘴,公纵然有经天纬地之能,恐怕也难只手救起紫宸世家了。”听到这话,尘寰一笑,道:“我何时和韵儿说过,我要救紫宸世家了?”
“那……”清韵不解。尘寰道:“我曾说过,我此番出来,便只是为了保住紫宸易一条性命,还他一个翻盘的机会。至于其他的,却从没想过,也不在我的计划当中。”尘寰说了这些话,心中道也许这就是妙枫最大的心愿了,这件事比替妙枫报仇,更加的重要。他深知妙枫是志向高远之人,踏入尘世,自然有所觉悟。于生死不眷恋,所遗憾的,是所志未遂,而非浅薄的匹夫私仇。
“原来是这样……”清韵低头想着,她心中说,若是这样的话,或许尘寰和付流尘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不可解的,而自己也不用那样两难了。
……
次日清明,尘寰刚刚醒过来,便见白俊臣已经带着人来迎接他了,他也不客气,带上清韵,与白俊臣同行,所去的地方,自然是白俊臣说的那处“狭小的”院。来到那院前,尘寰才发觉这个院自己有印象,因为他和清韵曾过这里,看到过这个五进五出的“大院”,却没想过,白俊臣要送给自己的,便是这座豪宅。这住所虽比不起上卿府的豪华,却也比一般的食客的住所要好上千倍了。
尘寰且跟随着白俊臣等人参观这座府邸,忙碌了一番后,送走了白俊臣等人,终于得以安歇,于后堂休息,尘寰与清韵独处时,清韵终于忍不住问尘寰道:“公,这白俊臣为何会平白无故的送宅给公。”她自是清楚,即便是巴结讨好,送珍珠宝贝已经算是够了,没必要下这样的血本。
听他这样问,休憩的尘寰道:“我知韵儿讨厌此人,故而昨日他来的事情,我未和韵儿提只言片语,如今韵儿问起,我便说说好了。”尘寰便将昨日之事说了。听了尘寰的叙述后,清韵眉头一皱,道:“公如此,卫兄那边如何交代?”清韵说的自然是,若白俊臣的族弟当了上卿,那卫卓然的算盘不就落空了么。尘寰听了,道:“卫兄不会介意这样的事,而且说不定他还要谢我呢。”
话音未落,便见有仆人跑进后堂,于尘寰面前跪拜,道:“主人,门前来了一个红衣女,点名要见主人。”
被人跪拜,尘寰却是十分的不适应,摆了摆手,道:“以后无须如此。”他侧目看看清韵,清韵心领神会,两人都清楚,是卫卓然的近侍红衣来了。两个人一同走到门前,发现站在门口的,果然是红衣。在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戴着面纱的女。尘寰和清韵对视一眼,都不明白红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未及二人说话,便见红衣到尘寰面前,恭敬一礼,道:“红衣代我家公谢过叶公。”
尘寰听到这话,一摆手,道:“无须如此,且告诉他,我也要谢他呢,谢他解我之围。”尘寰所说的,自然是在山寨被为难之事。
听尘寰这样说,红衣却是完全不懂了。尘寰看了看周围,对红衣道:“此地不是讲话的地方,且进来一叙。”说罢尘寰与清韵,带着红衣一同进府,与红衣同来的那十几个女,也都跟了进来,尘寰却也未加阻挡。
一行人,到了正厅后,尘寰与清韵落座,而红衣却是不肯,只是站着,尘寰驱散了仆人后,笑道:“红衣姑娘,为何如此拘谨见外。”却听红衣道:“红衣不过是我家公的仆人,叶公与我家公是好友,叶公面前,红衣如何敢坐?”听到这话,尘寰摇了摇头,对清韵道:“红衣姑娘和卫兄在一起久了,口齿也愈发的厉害了。”清韵闻言,也只是微笑,站起身来,走到红衣身边,拉着她并肩坐下。红衣才没有再推辞。
红衣坐下后,对尘寰道:“我家公说,要谢叶公替他解决了一个隐忧。”
“哦?卫兄如何知晓我帮了他呢?”尘寰笑问道。红衣道:“我家公知道叶公已经搬离了客栈,且住进了白俊臣送的大宅中,便将事情猜透了几分。”
“心照不宣。”尘寰怕红衣继续说下去,慌忙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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