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不会。”曹彰回道:“魏王从起初就已认定是由长公子继承他的大业,其他公子虽然都是学到了他的本事,却没有一个会心存侥幸,想要从长公子手中夺取家业的。断绝了其他公子的念想,谁还敢与长公子争夺?即便是魏王老了,也不会有人找到名目从长公子手中把家业给取了。”
说到这里,曹彰顿了一顿接着说了句:“当年魏王是凭着能耐,暗中在邺城培植了势力,所以才可以一战颠覆二兄苦心经营许久的西魏。而如今的长公子,根本没有那么多顾虑,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依照魏王的指派,把他该做的事情都给办好。数十年以后,掌管大魏权势的,必定是长公子无疑。”
曹彰对曹铄的崇敬,可以说是近乎盲目的。
卞夫人并没有机会接触曹恒,也不了解这位大魏长公子,所以曹彰说的话,她也没有立场反驳。
当然,她也不想反驳。
曹铄已经得了天下,如今他的威望也是与日俱增。
任何人和曹铄为敌,都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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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和曹彰进了洛阳。
陪同他们返回的赵云先回家去了。
唯一还没有进入洛阳城的只有曹植。
到了洛水岸边,曹植雇了一艘小船,让船夫带着他,在洛水上闲荡。
船夫并不认识他就是曹子建,还以为上船的只是个普通的士族子弟。
小船在洛水上水波飘荡。
坐在船头,曹植眺望着远处。
他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早,在洛水上飘荡了许久,太阳渐渐的落到了地平线尽头。
残阳给西边的天空抹上了一层血色。
洛河的水面在残霞下泛着橘色的光晕。
水波粼粼,好一副洛水残阳的美妙画卷。
曹植顿时诗兴大发,他正打算即兴赋诗一首,却看见后面过来了一艘画舫。
画舫比小船的速度要快一些。
没过多久,它就快要与小船并驾齐驱。
曹植见过的画舫,有不少比追上来的这艘更加精美。
因此,他并不觉得从后面追来的画舫有什么出奇之处,顶多只是在洛水上多添了一道风景而已。
正要扭头看向别处,有个人从画舫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是个绝美的女子。
她的步态轻盈体段婀娜,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居然迎着夕阳翩然起舞。
看到这一幕,曹植呆住了。
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痴痴的望着那艘从身旁游过去的画舫。
女子还在迎着夕阳起舞,夕阳的光辉铺在她的身上,给她婀娜的身段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已经渐渐远去的她,在曹植的眼中居然像是从天界落下的仙子,是那么的清新脱俗,是那么的飘然世外。
从女子走出船舱,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曹植视线中,曹植甚至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只是觉着她必定是个极美的美人儿。
站在船头,痴痴的望着远去的画舫,过了许久,曹植才回过神。
他向船夫喊道:“船家,把我包袱里的笔墨拿出来,给我掌上灯,我要写赋一首。”
船夫并不懂什么是赋,只是知道这位乘船的世家公子要写些什么东西,于是先掌上了灯,随后又为曹植取来了笔墨。
把纸张铺展在船头,槽子几乎想也没想,就挥笔泼墨,洋洋洒洒写出了一片赋。
洛水之神,在传说中是伏羲之女,名为宓妃。
她因迷恋洛河两岸的美丽景色,来到洛河岸边,不小声落水而死,从此成为洛水女神。
曹植财情通炼,当然对各种神话熟记于心。
挥笔泼墨,他在纸上奋笔疾书。
当他写到“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时,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写了下去。
没用多久,曹植写完了整篇赋。
他把写着赋的纸张举起,逐字逐句的念着。
越念他越觉着心怀荡漾,越念他越感到爽快淋漓。
念了几遍,他把赋收起来往怀里一揣:“船家,临近洛阳的时候靠岸。”
船家答应了一声,撑着船往洛阳方向行去。
从曹植乘坐的这艘小船旁走过的画舫,也正往洛阳方向走去。
船头翩翩起舞的女子已不再歌舞,她的身旁多了高大英武的男人。
男人搂着她的蛮腰,与她一同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儿。
风中带着湿气,撩起了俩人的衣袂和发梢,给他们多添了几分飘摇的情怀。
被搂着的正是甄宓,而搂着她的当然就是曹铄。
“我在外征战数年,甄姬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妖娆。”搂着甄宓蛮腰的曹铄望着前方已经被夜色笼住的洛水河面:“刚才的舞蹈,让我仿佛又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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