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曹恒不爽快。
这位长公子看似温文尔雅,说话也是不紧不慢,可杨阜却感觉的到,但凡与他阳奉阴违,都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天晚上,作为幽州刺史,杨阜为曹恒等人接风。
曹恒没有吃多少,就推辞说是倦了,先回去歇着。
赵云陪同曹恒回去,酒宴上只剩下曹彰和曹植。
喝了不少酒,曹植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曹彰却还是很清醒的和杨阜谈话。
“三将军。”杨阜向曹彰问道:“我问长公子有没有带过兵,他说没有甚至还没有杀过人,可我为什么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流露着杀过很多人的气息?即便只是跟在他的身后,都让人觉着后脊梁有些发凉。”
“杨刺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曹彰没有回答,而是向杨阜反问了一句。
杨阜陪着笑说道:“我也没什么意思,长公子说他要灭了羯人,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物,究竟有没有灭了羯人的能耐……”
“长公子的能耐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们这些人帮衬着也就行了?”曹彰说道:“杨刺史问这些,是不是觉着有什么不妥?”
被曹彰抢白了一句,杨阜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醉醺醺的曹植却在这个时候冒出一句:“杨刺史问的也没什么毛病。三哥怎么认为,就怎么和他说好了。反正以后还有好多事情要麻烦杨刺史,遮遮掩掩也没什么好处。”
“子建,你喝多了!”曹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喝道:“要是醉了,就给我回去睡着,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哪有什么胡言乱语?”曹植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眯缝着眼睛说道:“杨刺史不要担心长公子不敢杀人,他虽然没有杀过人,可那是没遇见机会。一旦被他找到机会,别说羯人,就算是整个匈奴,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曹植的一番话,印证了杨阜的猜测。
有些人天生就是屠夫,曹恒看来就是其中之一。
“杨刺史不要听信子建乱说。”曹彰对杨阜说道:“长公子心性纯良,杀异族他一定会是好不容情,对待自家人,也是会和魏王一样。魏王有子三十二人,每一位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其他公子先不说,只说长公子,他是我见过与魏王最像的一位公子……“
曹彰话没说完,曹植就嘿嘿一笑:“像,当然像,最是无情帝王家……”
“子建,你胡说够了!”曹彰终于怒了,狠狠的瞪了曹植一眼。
杨阜见势头不好,赶紧陪着笑说道:“四将军是喝的多了,我这就令人送他回去歇着。”
“不用杨刺史劳心,我送他回去就成。”曹彰冷着脸,上前一把揪着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当的槽子领口,像是拖死狗一样,给他拖了出去。
目送曹彰和曹植离去,杨阜向旁边的随从吩咐:“快去传令各地,把所有幽州的常备军全都调集到雁门关,交给长公子统领。”
随从答应了一声,离开房间。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杨阜咽了口唾沫,感觉到心脏都在扑腾个不停。
曹彰显然是想要掩饰什么,而曹植应该是有话要说,却被他拦着说不出口。
不管怎么样,曹恒安排的事情,还是尽快帮他办到,也好好惹些麻烦。
万一这位大魏长公子嫌他办事太拖拉,说不定以后还会招来怎样的祸事。
从杨弘摆设酒宴招待他们的房间出来,曹彰拖着曹植,一路骂骂咧咧的来到曹恒的住处。
卫士打开房门,他把曹植往房间里一搡。
曹植被推进房间,曹彰随后跟了进来。
奇怪的是,进了房间,曹彰居然没再去揪曹植的领口,而刚才还一脸醉态的曹植却陡然清醒了一样。
他整理着衣领,有些不爽的说道:“三哥还真是下手,领口都快被你给揪碎了。”
“不下手狠些,杨阜怎么相信是真的?”曹彰瞪了他一眼。
俩人说话的时候,曹恒和赵云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
“三叔、四叔。”曹恒先招呼了俩人,随后向他们问道:“杨刺史那边怎么样了?”
“他应该是被吓着了。”曹植整理着衣衫说道:“我和三哥刚才闹那一出,他要是还敢和长公子拖延,也得好好想想性命能不能保得住。”
“要是父亲知道我们这样对待杨刺史,不知会怎样看待。”曹恒说道:“我觉得其实可以与杨刺史好好说说,他或许不会给我们拖着。”
“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告诉过长公子。”曹植说道:“杨阜这个人多有主张,长公子来到这里,他会觉着让你出去讨伐羯人太有风险,想尽一切办法不给调拨兵马。倘若不用一些手段,他一定会是各种借口拖而不决。毕竟长公子尊贵,谁又敢要你去以身涉险?”
曹植这些话说的很有道理,曹恒点了点头:“两位叔父辛苦了。”
“辛苦?”曹植嘿嘿一笑:“三哥倒没什么,真正辛苦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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