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间,别人不甚注意处,却又显露出绝顶的武功,只教人无法说他卖弄。”一念至此,不觉暗暗生出敬佩之心。
目光一转,只见“飞环”韦七,竟又飞步奔来,双手捧着一坛美酒,口中犹在低语着:“好汉子……好汉子……”“刷”地掠上小亭,大笑道:“我韦七今日遇着你这般的汉子,定要与你痛饮一场!”双手举起酒坛,仰天喝了几口,方待交与任风萍。
却见任风萍双眉微皱,似在凝思,又似在倾听,韦七道:“任大侠,你还等什么,难道不屑与老夫饮酒么?”
“岂敢!”任风萍微微一笑,道:“只是还有一位武林高人来了,任某只得稍候。”
韦七浓眉微皱,奇道:“谁?谁来了?”
只见任风萍身形一闪,方自退到栏边,亭外微风簌然,已飘下一个灰袍大袖、乌簪高髻、形容枯瘦的白发道人来。
“飞环”韦七目光动处,惊呼道:“四师兄,你怎地来了!”
白发道人一双锐利的目光,却炯然望着任风萍,冷冷道:“这位朋友好厉害的耳目!”
韦七已自哈哈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四师兄来了,今日之会,更是锦上添花。四师兄,你还不认得这位耳目厉害的朋友是谁吧?”
郭玉霞心头一震:“终南掌门来了。”只见他面容冰冷,冷冷道:“少见得很。”
韦七笑道:“这位便是塞外奇侠‘万里流香’任风萍。”
白发道人双眉一扬道:“原来是任大侠!”语气之中,却仍是冰冰冷冷。
任风萍含笑一揖,道:“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人称‘玉手纯阳,终南剑客’的吕老前辈了,想不到任风萍今日有幸,能见到武林之中的绝顶剑客,‘终南’一派的掌门大侠!”
白发道人单掌问讯,道:“贫道正是吕天冥。”
原来自从“终南三雁”死于黄山一役,这终南派第七代的四弟子,便被推为掌门,“飞环”韦七技出“终南”,排行第七,是以武林中方有“韦七太爷”之称。
“玉手纯阳”天冥道长,已有多年未下终南,此刻韦七见了他的掌门师兄,更是大笑不绝,“四师兄,待小弟再向你引见两位英雄人物!”
他大笑着道:“这位郭姑娘与石少侠,便是一代武雄‘不死神龙’的亲传高弟。”
郭玉霞、石沉,齐地躬身一礼,“玉手纯阳”却仍是单掌问讯,郭玉霞目注着他莹白的手掌,暗道:“难怪他被人称为玉手纯阳。”
石沉却暗暗忖道:“这道人好倨傲的神气。”
吕天冥枯瘦的面容上,干涩地挤出一丝微笑,道:“令师可好?”
郭玉霞方待答话,哪知“玉手纯阳”突地转过身去,一把拉住了方待步出小亭的“飞环”韦七,道:“你要到哪里去?”
“飞环”韦七笑道:“我要向武林朋友宣布,我的掌门师兄到了。”
天冥道人冷冷道:“且慢宣布。”
韦七道:“为什么?”
天冥道人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突下终南,兼程赶来这里,又不经通报,便越墙而入?”
韦七心中虽一动,但面上却仍带着笑容,道:“我只顾见了师兄欢喜,这些事竟俱都没有想到。”
“玉手纯阳”吕天冥长叹道:“你年纪渐长,脾气却仍不改,你可知道——”他语声突地变得十分缓慢沉重,一字一字地沉声说道:“冷血妃子尚在人间,此刻只怕也已到了西安城!”
“飞环”韦七心头一凛,面容突变,掌中的酒坛,“噗”地跌到地上,碎片四散,酒珠飞溅,俱都溅在他紫缎锦袍之上。
石沉、郭玉霞心头一凛,但见“玉手纯阳”面容木然,“飞环”韦七白发颤动,任风萍虽仍不动声色,但目光中亦有了惊诧之意,“飞环”韦七颤声道:“这消息从何而来?是否确实?”
“玉手纯阳”目光一转,无言地指向亭外,众人目光一齐随之望去,只见四个灰袍道人,搀扶着一个神色狼狈,面容憔悴,似是患了重病的汉子,随着两个带路的家丁,缓缓而来。
“飞环”韦七皱眉凝注,沉声道:“此人是谁?”
石沉、郭玉霞心头一惊,彼此交换了个眼色,原来这伤病之人,竟然就是那在华山峰头,突然夺去那具紫檀棺木的神秘道人。
“玉手纯阳”吕天冥冷冷道:“此人是谁,你不认得么?”
韦七双目圆睁,直到这五人俱已走到近前,突地大喝一声!颤声道:“叶留歌……叶留歌……”
那绿袍道人“剑客公子”叶留歌抬眼一望,踉跄着奔入亭来,扑到“飞环”韦七怀里,嘶声道:“七哥,七哥……小弟今日能见你一面,当真已是两世为人了……”言犹未了,晕倒当地!
刹那之间,满亭之人,面面相觑,俱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立得较近的武林群豪,已渐渐围到亭前,以惊诧的目光,望着亭内亦是满心惊诧的人。
“飞环”韦七浓眉紧皱,双目圆睁,不住顿足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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