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在一面写字。是些名字——这些名字一定不能忘掉,他最不善于记名字了。
咖啡店门打开了,三个穿着爱德华式服装的男孩吵吵闹闹地走进来。
高曼神父把该记的事都记下来之后,折好纸,正要塞进口袋,却又想起口袋已经破了,于是只好照老法子,把纸塞进鞋子里。
又有一个人一声不响地走进来,远远地坐在另一个角落,高曼神父为了礼貌,随便喝了一、两口咖啡,然后付完帐,就起身离开了。
刚进来的那个人似乎改变了主意,看看表,好像意识到刚才弄错了时间,也起身匆忙走出去。
雾已经很浓了,神父加快脚步朝回家的路上走。他对自己的教区很熟,于是绕到火车站边的一条捷径。也许他曾经感觉背后有脚步声,但是却没放在心上,何必呢?
一根棍子把他打昏了,他一步向前,倒在地上。
(三)
柯立根医生一边吹口哨,一边走进巡官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跟李俊巡官说:
“我已经替你办完事了。”
“结果怎么样?”
“我们不谈验尸的那些术语,反正他是被人狠狠用棍子打了一顿,也许第一棍就送了他的命,可是凶手还是没有停手,真是凶狠!”
“是啊。”李俊说。
他是个健壮的男人,黑发、灰眼,外表看来很沉默,可是往往会做出一些很有意思的手势,表现出他的法国血统。他若有所思地说:“比抢犯更凶狠吧?”
“是抢劫吗?”医生问。
“外表看来好像是,口袋被翻出来,法衣的里衬也被扯破了。”
“抢犯倒底希望抢到什么?”柯立根说:“这些神父全都穷得像老鼠一样。”
李俊沉思道:“把他的头都敲破了,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两个可能,”柯立根说:“第一,是个存心邪恶的年轻人干的,没别的原因,就是喜欢暴力,这年头到处是这种年轻人。”
“另外一种可能呢?”
医生耸耸肩。
“有人恨高曼神父,可不可能?”
李俊摇摇头。
“很不可能,他是个受人爱戴的人,这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他。就我所知,他没有任何敌人。也不可能是抢劫,除非——”
“除非什么?”柯立根问:“警方已经找到线索了,对不对?”
“他身上有一样东西没被人拿走,老实说,是因为藏在他鞋子里。”
柯立根吹了声口哨。
“听起来像侦探小说一样。”
李俊微微一笑。
“没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他口袋破了。潘恩警官跟他的管家谈过了,她看起来好像有点随便,没把他衣服缝补好。她也承认,高曼神父偶而会把纸或者信塞在鞋里,免得掉进法衣的里衬。”
“凶手却不知道?”
“凶手根本没想到!他想要的,可能就是那张纸,而不是一点点零钱。”
“那张纸是做什么的?”
李俊从抽屉拿出一张纸。
“只是几个名字。”他说。
柯立根好奇地接过来看。
奥玛拉
山德福
巴金逊
海吉斯——杜博
萧
哈门斯华
塔克顿
柯立根?
德拉芳丹?
医生的眉扬了起来。
“我发现上面也有我的名字?”
“这些名字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巡官问。
“一点没有。”
“你也从来没见过高曼神父?”
“没有。”
“那你帮不了我们的忙了。”
“知不知道这个名单有什么意义?”
李俊没有直接回答。
“晚上七点左右,有个男孩到高曼神父家,说有个女人快死了,想见神父,神父就跟他去了。”
“到哪儿去?你知不知道?”
“知道,很快就查出来了。本哈特街二十三号,房东太太姓柯平斯,生病的女人是戴维斯太太。神父七点一刻到,在她房里待了大概半小时。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戴维斯太太刚刚去世。”
“我懂了。”
“我们知道,高曼神父接着到一家叫‘东尼之家’的小咖啡店。是个正正当当的地方,没什么不对劲,供应一些差劲的点心,没什么客人。高曼神父点了杯咖啡,后来显然摸摸口袋,找不到他要的东西,就向店主要了张纸,”他做个手势,又说:“就是这一张。”
“后来呢?”
“东尼端咖啡给神父的时候,他正在纸上写字。没一会儿,他就走了,咖啡几乎没动(这点我可不怪他),大概已经写完这张名单,塞进鞋子里。”
“没有什么人在店里?”
“有三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坐在一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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