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璎笑了。
荣国夫人显然是将她当做情敌了,虽然口口声声对她多么倾慕欣赏,心底却是不服气,想要与她较量一番找回场子。
可惜啊…
她正准备说什么,宁晔就已道:“皇姐自小也是满腹经纶文武双全,且又与夫人关系极好。若夫人想要增长学识,大可请教皇姐,何苦舍近求远?”
显然,他一点不希望这两个难缠的女人与苏浅璎有什么交集。
荣国夫人僵了僵,再也忍不住悲怆,凄然道:“妾身与殿下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夫人慎言。”
宁晔的语气冷而淡。
“本宫幼时的确寄居平江王府,却与夫人并未过多交集。故而青眉这种话,还请夫人日后切勿挂在嘴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多年痴心,在他口中竟是误会?
荣国夫人难掩心上悲痛,颤颤道:“你明知道我…”
眼看她就要当中表白了,苏浅璎忍不住眼神急跳的时候,宁晔再次决然打断她。
“时间不早了,皇姐和夫人若无要事,本宫也要处理公务了。璎璎还要午睡,还望皇姐莫怪。其哲,送客!”
话到此,舜英公主和荣国夫人即便脸皮再厚,也没有借口留下来了。
舜英公主倒是没生气,落落大方的告辞,然后拽着泪水决堤的荣国夫人走了出去。
直到两人跨过二门,苏浅璎才长叹一声。
“你这个皇姐可真是厉害,我觉得我脸皮已经够厚了,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宁晔回头,见她竟满目崇拜和向往,忍不住失笑。
“皇姐自小娇生惯养的长大,性子历来霸道专行,唯我独尊。如今她盯上你了,以后定会找各种借口接近你。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单独出门,就算出门,也要差人与我说一声,否则我怕她对你不利。”
苏浅璎笑眯眯道:“对我不利倒是不至于,她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最起码还是得给我师父几分薄面的,顶多就是各种调查试探罢了。倒是那个荣国夫人,现在只怕是恨死我了。”
苦苦等候多年的竹马,转眼间恋上他人,荣国夫人如何不心碎神伤嫉妒成恨?
宁晔神情淡漠到极致,“她性子过于偏执,虽也不见得能把你怎么样,但你应该也不喜欢与她周旋,所以不必理会就好。”
苏浅璎不置可否。
“不过…你该不是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府中吧?”
宁晔看她一眼,目光深深。
“打个赌,你猜玉初何时会来重音?”
苏浅璎神色微变,不说话。
宁晔嘴角一勾。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他就会抵达长京,你信不信?”
苏浅璎淡淡道:“宁太子素来算无遗策,我又岂敢质疑?其实我更好奇,你准备了多少人马来狙杀他?”
宁晔抿了抿唇,却是道:“如果我杀了他,你定会恨我一辈子?”
苏浅璎摇摇头,“首先,你杀不了他。其次,如果他死于旁人之手,我会先为他报仇,然后去陪他。”
宁晔震了震,眼神里一刹那风起云涌。
“原来…你对他竟已如此情根深种了么?呵呵…”
苏浅璎垂眸,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感情是不能共享的,我只有一颗心,给了他便再也收不回来。我很感激你曾几次救我性命,你便是要我以命想报也无可厚非。唯独感情,我只能说抱歉。”
宁晔看着她,神情晦暗莫测。
半晌,他温润一笑。
“话别说得太满。没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结果呢?”
苏浅璎实在是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亦或者只是自欺欺人的执念?
罢了,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听不听是他的事。
她转身,回去午睡。
……
出了太子府,舜英公主就直接丢开荣国夫人的手,神色微冷。
“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荣国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道:“嫂子,你方才也看见了,殿下对那个女人像是着了魔一样,处处护着她。她固然身份贵重,可她毕竟是玉初的女人,却又跑来勾搭殿下,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何…”
啪—
舜英公主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荣国夫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若非身边的小丫鬟扶着,险些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红着眼回头正准备控诉,却对上顺英公主森冷锐利的双眸,心中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不由得满面凄惶。
“嫂子,我…”
舜英公主冷笑,“水性杨花?你想骂的,是本宫吧?”
荣国夫人直接跪了下来,惶然道:“妾身不敢…”
她们还在太子妃门口,守卫看着这一幕,却并未上前询问,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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