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把汗。
再看这位重音国的太子。
少年英杰,身份贵重,文武双全,长得也是玉树临风,风姿秀逸。唯一让师父忧虑的,只怕就是出身皇族这一条了。
重音国的历史他自是知晓的。
皇子全都死光了,剩下几个微不足道的公主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宁晔就是毫无疑问的继任之君。
历来帝王再是长情,也免不了后宫三千。
便是天熙的那位,当年和结发妻子那般的情深义重,也不过短短数年光阴。
师父素来娇宠小师妹,怎忍心看她被冷落宫廷之中?
正想着,墨玄又开口了。
“夭夭幼时顽劣,多有任性,怕是给太子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是试探。
广尧眉头又跳了跳。
师父不会真打算把小师妹嫁给宁晔吧?
宁晔依旧温润如玉,“前辈说笑了。晚辈生在宫廷,长在富贵,自幼见惯人生百态。璎璎…她很聪明,也很可爱。前辈若说麻烦,那这样的麻烦,晚辈倒是希望越多越好。”
这番话暗示性颇多。
生在宫廷,长在富贵,阅人无数,却独独对小师妹另眼相待。尤其是后面那一句,就差直接说愿意被苏浅璎麻烦一辈子了。
广尧再一次忍不住侧目。
这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
墨玄听着这话十分受用,他的徒儿,自幼就是千娇万宠的长大,便是有缺点,也不许别人说半个字的不好。
“太子谬赞。”
得,连称呼都变了。
广尧在心中长叹一声。
寒暄了几句,墨玄终于进入正题。
“实不相瞒,老夫今日邀太子前来,是想询问关于十年前夭夭下山去天熙一事。”
宁晔默了默。
墨玄又道:“听闻太子是不惜千里前来,是为寻夭夭,想来与夭夭交情匪浅。”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广尧再也忍不住了,道:“师妹那年回来以后毒发昏迷了一个月之久,心中似有心结,所以师父不得已将她那段记忆封印。原本以为前尘往事已如过眼云烟,不成想时隔十年,她竟又再次记起。”
他顿了顿,继续道:“宁太子与师妹接触不多,想来对师妹的性情不太了解。那时师妹虽涉世未深天真纯粹,却是早慧。若非是发生了让她十分难以接受的事,她断不至于如此。即便她如今江湖历练六年,早已非昔日光景,我和师父依旧担心贸然让她恢复记忆会让她受不了。所以,还请宁太子据实以告。毕竟,师妹的身体,是经不起再次受创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非万不得已,其实他们都不愿让苏浅璎恢复那段记忆。
宁晔目光深邃,对他的意图早已了然于心。
知道墨玄最忧心的就是苏浅璎体内的毒,所以含蓄的提起此事,墨玄有所顾忌,自然不敢贸然为苏浅璎解开封印。
他默了默,道:“前辈既然问了,晚辈自是不敢隐瞒。十年前,我与璎璎初始,那时她不谙世事,邀我送她去天熙。却在途经幽州的时候,亲眼目睹一场惨案。璎璎因此受了刺激而毒发,险些丧命。”
这些事墨玄自是知晓的,他问起此事,其实是想知道两人的交情,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广尧明知故问却是为何?
墨玄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神情莫测。
“原来是这样。”
广尧心知师父已起疑,遂不再多话。
墨玄不再纠结此事,继续问道:“那么,太子又是因何前来寻找夭夭?”
宁晔回答得坦诚,“因为一个约定。”
广尧眼神急跳,却没说话。
“约定?”
墨玄仿佛很感兴趣。
宁晔笑笑,“人的一生短暂而漫长,有匆匆过客,却也有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显然,苏浅璎就是他的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墨玄没有说话。
宁晔又道:“前辈也曾年少,当明白晚辈的心情。”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墨玄,他神情有片刻的遥远和恍惚,而后深深看他一眼。
“符焰谷之行,危机重重,夭夭自幼练功懈怠,如遇危险,还望太子相助。”
宁晔颔首,“那都是晚辈分内之事,定护璎璎周全。”
墨玄显然对他的态度和回答都十分满意。
“如此甚好。”
话到此,已没什么可谈的了。
宁晔起身,拱手道:“天色已晚,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就此告辞。”
墨玄点头。
“太子慢走。”
……
待宁晔走后,墨玄才状似不经意的问。
“广尧,你觉得这个重音国太子如何?”
广尧心知他这话有试探之意,便道:“出身尊贵却不居高临下,气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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