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东西呢,小沈要不是跑得快,差点就被他扔过来的饭盆砸伤了头。一会儿你去给他打针要当心点。
安蓉进入病房时,十七号床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她来到了他的旁边,用极平常的声音说:十七床,该打针了。说完,她就开始作打针的准备工作。
夏美丽和另外一个护士在门口看着安蓉,她有些担心安蓉,那家伙要是再发脾气,该怎么办。
十七号床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安蓉没有看到他睁开的充满血丝的眼。
安蓉背对着他。
门外的夏美丽和一个护士快喊出来了,她们看到十七床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伸向安蓉的屁股,将要触摸到安蓉屁股时,那手停住了。
安蓉回转身,那手已经缩回去了。
安蓉说:十七床,准备好没有。
十七床很乖地把臀部翘起来,安蓉在给他注射时,他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尽情地享受什么。
安蓉给他注射完,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安蓉看到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受伤的人,生病的人……都是病态的人。可怜的人。安蓉对他说:十七床,什么都要看开点,好好养伤,活着就是好。
十七床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安护士,你笑一下给我看好吗?
安蓉说:我戴着口罩,你不能看到我笑的。
十七床坚定地说:能,我能看到的,从你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到。
安蓉真的朝他笑了一下:看到了吗?
十七床满足地说:看到了,安护士,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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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许久没有去买衣服了。安蓉想,兰芳是个工作狂,又是个男人婆,她一年不去逛商场买衣服也是可能的。安蓉不一样,她经常要去逛逛商场,买一些自己喜欢的衣服,下班后,安蓉没有马上回家,她决定去东方广场看看。东方广场的东西不错,价格又不算太贵,这是她喜欢东方广场的原因。
从医院出来,她要穿过一条马路去坐地铁,地铁可以直接到达她的目的地。
红灯。
她要等人行道的绿灯亮了才能安全通过,呼啸而过的各种车辆让她的神经紧绷。她一看到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车,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紧张,四肢发冷,无助而又恐惧,她好像听到了来自各个角落的惨叫,她似乎看到了血和残缺不全的躯体在挣扎,她不知道在这明亮的大街上躲藏着多少惨死的灵魂……
安蓉在等待绿灯亮起的过程中,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安蓉。
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铁上的人拥挤不堪。
安蓉被人挤压着,她可以闻到男人女人的各种气味,地铁车厢里的混浊空气让安蓉情不自禁想象着水曲柳乡村青草的气息和山野淳朴的花香,这种望梅止渴般的想象是对地铁混浊空气的有效抵制。安蓉想,此时的兰芳是幸福的,她呼吸到的是水曲柳乡村清新的空气。
安蓉在想象中很快就抵达了东方广场。
她一下地铁车厢,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朝她似笑非笑地眨了一下眼。地铁瞬间就把那个男人带走了,安蓉心里说,只是个陌生人。
和安蓉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人。
安蓉茫然四顾,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她独自地在东方广场溜来溜去,一个商店一个商店地看着。许多男人不愿意陪女人逛商场,而王子洋例外,只要安蓉愿意,他就会耐心地陪着她,并且帮她参考一件衣服的好坏。安蓉想,如果现在王子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许她会原谅他并且和他重归于好。
安蓉在一家时装店停住了脚步。她看到橱窗里挂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看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安蓉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
安蓉走进了这家时装店,女店员热情地迎了过来,向她介绍着这里的流行新款。安蓉看上了一条黑色的蕾丝七分裤和一件白色立领的花边背心。黑色,内敛背后的激情与张狂;白色,平和之中的纯洁与高雅。这一套服装在安蓉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安蓉穿着这套衣服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安蓉在镜子前照照,觉得不错。她习惯性地回头想征询王子洋的意见,可他不在。安蓉有些沮丧,她回试衣间换了衣服就匆匆离开,她已经没有兴趣再逛下去了。
她走出那家时装店不一会儿,一个女店员追了上来:小姐请留步。
安蓉站住了,她弄不清女店员要干什么。
女店员笑容满面,她把一个纸袋子递给了安蓉说:小姐,我们经理要我把你刚才试穿的衣服送给你。
安蓉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
女店员又说:当然不是白送给你的了,我们也是有条件的。
安蓉警惕起来:什么条件?
女店员的声音甜美:小姐,您千万别紧张,我们的条件十分的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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