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李总编心里的底气一下消失了:我有屁本事摆平,还得靠你们。
林源说道:“你脑子怎么不开窍?人家市委书记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这个宣传部长,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你,难道是他看重你,欣赏你,把你当作亲信在教育在培养?实在是当领导多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进步呢。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掌舵的是马市长,我们都是撑船的,只有大家齐心协力,这条船才能前进得快,才能行驶得稳当。如果都只想方设法地保自己的利益,那么大家都得不到好处。我可以说句实话,你李总编到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你的能量还不够!你还只得依靠我们大家。”
李总编自然不敢反驳,只是点头哈腰:“是,是,我没有考虑到。”
范台长见林源用不高兴的目光看着他,他连忙表白道:“我一定按原来的方案来。我怕他一个鸟!林部长,你就看我的吧。我绝不会胆小怕事。……,我也是为了我们全市的工作,为了整个经济发展的大局。”
林源装着很欣慰的样子说道:“这就对了。组织上就是喜欢你这么目光远大、敢作敢为的干部。没有大局观、没有思想、见了风就是雨的人,是不配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立足的,是迟早要被时代的浪潮所淹没的。”
林源说到这里,他看着范台长点了点头,但又狠狠地瞪了李总编一眼。
李总编身子又矮了一寸,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因为脑袋低着,眼镜片上都滴了几滴汗,显得很龌龊。
林源鄙夷地看了不敢抬头的李总编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李总编,你也不要担心,你昨天的工作我们领导都看在眼里。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警告那些肖小之徒,阻止他们起来破坏全市的经济建设。薛书记才来,很多事情还不理解,更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你想想,一个新来的书记下去调研,县里的同志怎么可能把社会治安不稳定的事情说出来?那不是在自己脸上抹黑吗?正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才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他。我们媒体的作用是什么?其中一个功能不就是为人民鼓与呼吗?
社会不稳定的事,我们不能不让薛书记知道吧?我们宣传工作者不应该隐瞒这些事实和缺点吧?那么,我们就应该通过报纸、电视来告诉他,让薛书记对我们全市的情况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同时,也让社会上那些地痞流氓黑社会收敛收敛。你们说,这不一举两得吗?
好了,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想我们舆论阵地的作用,想想我们怎么进行舆论引导。不要一听到领导有什么不高兴就以为天塌下来了,还像过去一样报喜不报忧。我告诉你们,天是塌不下来的。认真工作去吧!等韩副省长走了以后,我们再请你们大家聚一聚。”
接着,林源给他们打气道:“马市长能让你们到这个位置,就是充分信任你们。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你们做了事,组织上都是有数的。”
送二个忐忑不安的家伙出门,林源也是出了一身汗。
他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马春华。二人说了几句,马春华笑着对宣传部长道:“老林,我是充分相信你的。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再好好筹划筹划。你要相信大树肯定比浮萍要牢固得多。大胆地做就是,再见!”
晚上的电视依然出现了薛华鼎不想看到的内容。星期日上午的报纸虽然比昨天有所改变,但只是稍微收敛了一点点,并没有根本性改变。大多数内容还是在渲染金丰县的治安恶劣、在宣传公安局机关将工作重点转移到打击一切违法犯罪活动上来。
星期日姜乐为还是比薛华鼎早到办公室,他为薛华鼎泡好茶之后,说道:“薛书记,报纸还是没有改观,而是昨天晚上的电视也是和报纸一样。要不要将李总编和范台长通知过来?”
李总编和范台长这么我行我素,不但让姜乐为感到自己没有完成薛华鼎布置的任务,更有一种权威被侵犯的感觉,真有点义愤填膺的感觉:市委书记的秘书代表市委书记说的话,竟然被下面的人当着了耳边风,简直是反天了。
薛华鼎只是笑了笑,拿起姜乐为递给他的报纸稍微看了看标题。说道:“先这么样吧,等几天看看。”
姜乐为有点吃惊地看着昨天为这事生气的薛华鼎,然后退了出去。一边离开,心里一边想:“昨天生气,今天别人对着干,怎么反而不生气?反而不再追究这件事?是不是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跟这种小人物斗争的时候。是不是明天韩副省长来这里,他的心思全部要用到接待韩副省长身上?”
薛华鼎看着姜乐为不解地离开,没有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
昨天之所以让姜乐为打那个电话,是因为自己不得不打。自己手里了有了那盘视频资料,也就完全知道金丰县事件的真相,知道那些和警察对打的农民不是流氓和混混,更不是什么黑社会。
这盘视频资料也通过省武警总队送到了省纪委。
也就是说,上级也已经知道了事件真相,他们也知道薛华鼎知道这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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