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说了一定认真工作,决不给薛局长丢脸。”
薛华鼎心里笑了一下:给我丢什么脸?他说道:“好。再见!”
正在这时,他们后面传来一声咳嗽。薛华鼎和张灿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只见前几天才办好退休手续的孙副局长孙威从大楼出来走了过来。
薛华鼎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爱钱如命的人,但还是笑着招呼了一声:“孙局长,冷不冷?”
孙老头却爱理不理地地嗯了一声,这让薛华鼎有点点尴尬。
张灿注意到了薛华鼎的神色,见孙老头那样子,也许是为了向薛华鼎示好,也许本身就不满孙老头,所以她就没有招呼他,也没有给跟在她身后的他让路:下雪了,院子里踩出了一条约一米来宽的雪路,“路”边因为看不清雪下是不是有铁丝什么的,很少有走旁边。
孙老头抬头看了张灿一眼,主动喊道:“小张,出去啊。”
张灿收住笑容,回答道:“孙……孙师傅,你这是到哪里去?”
孙老头一下被这个称呼愣住了,睁大眼睛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张灿似乎不理解孙老头为什么惊讶,又笑着说道:“孙师傅,你不是退休了吗?还来大楼这里干什么?”
孙老头脸色一下更加难看起来,气愤地说道:“张灿,你又准备咬人了?以前我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竟然这么对我。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灿脸色也是一变,见孙老头揭出自己后悔不已的事,就不管不顾地说道:“呦——,我怎么啦?我尊敬地喊你孙师傅错了吗?你帮我说了好话我记着呢,可您老还记得我给您送了什么吧?”
说到这里,张灿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孙师傅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二天您老真是大忙人啊,是不是刚才又高兴地找人说起你那一套幸灾乐祸的话,说什么唐局长、薛局长、钱局长要倒霉了,说他们把邮册送回去是做愚蠢的事?嘿嘿,您老真是关心局里啊,退休了还这么忙,是不是看不得局领导得到职工的拥护啊,希望他们都下去了,上级领导再聘你回来当局长?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又要喊你为孙局长了?”
孙老头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张灿:“你……你……放屁!”
张灿冷笑了几声,没有理他。
薛华鼎也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孙老头这几天精神亢奋得很,一扫退休时呈现的萎靡之态,每天来大楼好几趟,在职工中说什么唐康这么退回邮册是自找苦吃、收买职工的人心得罪上级领导的风凉话。
在副局长位置上浸润多年的孙老头深深知道得罪领导是得罪普通职工的巨大差别。
此时看他生气的样子,心里有点解恨,薛华鼎转身欲走。
孙老头见薛华鼎这么不帮自己,急忙喊道:“薛局长,你就这么容忍你的手下欺负一个老领导?”
薛华鼎见孙老头找上自己,而这又是在局里,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就对张灿小声道:“张灿,人家年纪大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张灿马上低头顺耳地回答道:“是,薛局长。我不跟他计较就是。”
说着,她就真地转过身,快步朝前走去。
张灿的话让薛华鼎一愣,他刚才话一出口有点担心她象上次在食堂一样发飙呢。
孙老头这下却更气了,指着薛华鼎道:“小薛,你看她,你……”
薛华鼎不耐烦地劝道:“孙……孙局长,她也没说什么。你就宰相肚里好撑船,原谅她算了。”
孙老头吃惊地看着薛华鼎,过了一会才大声道:“是我跟她计较?明明是她骂我。好,好,你们看我退休了没有什么本事了。小子,你记着,只要我老孙在一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我老孙不是好欺负的。”
薛华鼎火气也一下上来了:“你不要倚老卖老,我薛华鼎刚才说什么做什么了?我行得正走得直,你要怎么做,随你!”说完,就快步朝外走去,鼻子了重重地哼了一声。
没走几步的张灿转头看着气急败坏、呆立当场的孙老头,说道:“孙师傅,你可站稳点。雪里可能有钉子和铁丝,你可不要一屁股坐下去,虽然可以报销医药费,但钉子扎在屁股上很痛的。”张灿的话虽有嘲笑的成分,但以前局里拆除的木电杆、旧铁丝等扔得满院都是,好真保不准哪里有铁钉、铁丝呢。
说真的,薛华鼎早就想对孙老头孙威吼几声,以发泄他对这个不自觉老头的不满。可是这些气话从自己不喜欢甚至有点恨的张灿嘴里说出来,薛华鼎感到有点滑稽。不过,薛华鼎看到孙威气得差点发抖的样子多少还是有点解气的或者说有点痛快淋漓的感觉。
他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张灿不知道她这么为薛华鼎出气,逞了嘴皮之快却给薛华鼎和唐康等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年轻气盛的薛华鼎也没有明白那句俗话“宁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真正含意。
直到这事引起的余波真正消失后,薛华鼎才明白在官场上有时忍气吞声是应该的,血气方刚直抒胸臆未必就能达到解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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