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大人还干这码子事！quot;她说。quot;快离开我的厨房。别吵了，quot;她对勒斯特说。quot;别又让班吉发作了。我今天晚上叫弗洛尼给你两毛五，让你明儿晚上去看演出。现在别吵吵了。quot;

    我走进客厅。我听不见楼上有任何动静。我打开报纸，过了一会儿，班和勒斯特进来了。班走到墙根黑暗的地方，以前那儿挂过一面镜子。他伸出双手，在墙上擦来擦去，一边淌口水，哼哼卿卿，不知在说什么。勒斯特却捅起火来了。

    quot;你要干什么？quot;我说。quot;我们今儿晚上不需要火了。quot;

    quot;我是想让班吉安静下来，quot;他说。quot;复活节总是很冷的，quot;他说。

    quot;今天又不是复活节，quot;我说。quot;别动它了。quot;

    他把通条放好，从母亲的椅子上拿了那只垫子，递给班，于是班就在壁炉前面蹲下，安静下来了。

    我看报纸，楼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时迪尔西走进来，叫班和勒斯特到厨房去，她说晚饭准备好了。

    quot;好吧，quot;我说。她走了出去。我还坐在那里看报。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迪尔西来到门口，把头伸了进来。

    quot;你干吗还不来吃？quot;她说。

    quot;我在等开晚饭呢，quot;我说。

    quot;晚饭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quot;她说。quot;我已经跟你说过了。quot;

    quot;是吗？quot;我说。quot;对不起。我没听见谁下楼来嘛。quot;

    quot;她们不下来了！quot;她说。quot;你去吃吧，让我腾出手来给她们端去。quot;

    quot;她们病了吗？quot;我问。quot;大夫说是什么病？我希望不是出天花吧。quot;

    quot;到厨房去吧，杰生，quot;她说。quot;让我早点儿把事情做完。quot;

    quot;好吧，quot;我说，又把报纸举在面前。quot;我等你开饭啊。quot;

    我可以感觉出她站在门口打量着我。我还是看我的报。

    quot;你干吗要这样闹别扭啊？quot;她说。quot;你明明知道我活儿已经多得忙不过来。quot;

    quot;如果母亲身体特别不舒服，不能下楼来吃，那当然就算了，quot;我说，quot;可是只要是我在出钱养活年纪比我轻的人，他们就得下楼到餐桌旁来吃饭。你晚饭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通知我一声！quot;我说，又低下头来看我的报。我听见迪尔西上楼去了，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面哼哼一面喘气，仿佛这楼梯是直上直下的，每级之间距离有三英尺之多。我听到她走到母亲的房门口，接着听见她叫昆丁，好象她的房门是锁上的。接着她又回到母亲房里，然后母亲就走出来和昆丁说话。这以后，她们一起下楼了。我还是看我的报纸。

    迪尔西又来到房门口。quot;来吃饭吧，quot;她说，quot;不然你不定又要想个什么鬼花招来了。你今儿晚上完全是给自己过不去。quot;

    我来到饭厅。昆丁坐在桌旁，头耷拉着。她又抹了胭脂口红。她鼻子上涂了粉，白得象一只绝缘瓷瓶。

    quot;您身体不错，能下来吃饭，我太高兴了！quot;我对母亲说。

    quot;不管我身体怎样，我下楼到餐桌边来吃饭，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心意，quot;她说quot;我知道男人家在外面累了一天，喜欢全家团聚在一起吃顿晚饭。我想让你高兴高兴。我但求你和昆丁能相处得更好些。这样我就放心了。quot;

    quot;我们相处得满不错，quot;我说。quot;她如果愿意，一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我也管不着。可是吃饭的时候不是吵翻天便是生闷气，那我可受不了。我知道这样对她来说要求未免太高，可这是我家里的规矩。我是说，这是您家里的规矩。quot;

    quot;这是你的家。quot;母亲说。quot;现在是你当家。quot;。

    昆丁一直没有抬头一我把菜分给大家。她吃起来了。

    quot;你的那块肉好不好？quot;我说，quot;如果不好，我可以给你找一块好点儿的。quot;

    她一声也不吭。

    我说：quot;你的那块肉好吗？quot;我问，

    quot;什么？quot;她说。quot;嗯，可以。quot;

    quot;你还要添点米饭吗？quot;我说。

    quot;不要！quot;她说。

    quot;还是让我给你添一点吧，quot;我说。

    quot;我不要添了，quot;她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