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伤他的手臂。
“我没有你这般阴险狡诈的父亲!”
“你还在记怪我对你母亲的事?”荣亲王趁着他分神,手成爪,逼向他的面门。
“不要!”
谢桥同秦蓦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
她早有预料,荣亲王会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她便将死士易容成她的模样,学她的语气神韵。正打算赶过来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康绪进宫去救荣亲王妃,他们便率先进宫去处理康绪。
等事情一了,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便看见荣亲王要杀了玉倾阑。
玉倾阑听到谢桥的声音,动作一顿,荣亲王的手触碰到他的脖子。
秦蓦一剑横刺过来,玉倾阑险险避开,三个人在一起打斗。
“啊——”
一声惨叫,血流如注。
玉倾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插进荣亲王的头盖骨,艳红的血液溅了他一身。
秦蓦收剑,站在一边。
玉倾阑神色麻木,手一松,荣亲王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了无声息。
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何玉倾阑会知道他的死穴。
他到死也想不通,杀他的是他的儿子。
玉倾阑看着倒在地上的荣亲王,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纵然他十恶不赦,终究是他的父王。他从未想过要手刃荣亲王。可是看见他当面掐死‘谢桥’的时候,他失去了理智。
直到看见谢桥真切的出现在面前,他恍然大悟,原来的那个,不过是假的罢了。
这个时候,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他若不出手,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鲜血溅在他的身上,滚烫的要灼烧他的皮肤。
谢桥跑了过来,上下看一眼玉倾阑身上的伤,手忙脚乱的给他包扎。
“师兄,对不起……”谢桥最懂玉倾阑,他心中怨恨荣亲王,可到底是他的父王。死在他的手里,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想法。
必定,十分内疚。
“我无事……他罪有应得。”玉倾阑深吸一口气,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秦隐,“你给他看一看。”
秦隐身上的伤,太重,那一剑刺伤他的内脏,腹部一个大窟窿,已经没有了生息。
谢桥面色发白,没有想过秦隐会死。
她一直以为,秦隐真的投靠了荣亲王。
谢桥看向秦蓦,张了张嘴,“他……死了。”
看着地上伪装她的人,谢桥心如明镜。突然之间的打斗,只怕是秦隐为了救‘她’罢?
太过意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
秦蓦目光复杂,吩咐人将秦隐的遗体给抬回去。
——
这里本来就是荣亲王府,荣亲王死了,他的人归顺玉倾阑。玉倾阑命人将荣亲王的尸首装殓。
他做了太多的坏事,玉倾阑并未将他风光大葬。
只是停灵七日,便草草的葬了。
兰阳到底还是动了胎气,下葬这一日,她还是来了。
看着比往日更加沉默的玉倾阑,兰阳坐在他的身边,拿走他手里的酒坛子,“大哥,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大义灭亲!在他的心里,并不曾将我们当作他的儿女。他是害人害己,报应!”
玉倾阑默然不语,睨了一眼她围拢的腹部,“兰阳长大了,要为人母了。”
兰阳一愣,知道他不愿多提,也就不再提荣亲王的事,摸着小腹道,“做妹妹的都有了孩子,你这大哥还没有半点动静!好在你自小无拘无束惯了,不然你不成亲,我也不得嫁人,你便害苦我了。”
玉倾阑眸子微微一动,优雅的起身,如云广袖垂地,随风摇曳,映衬的他清隽修长的身姿宛如谪仙。
“不急。”
兰阳皱眉,“怎么不急?表嫂也在为你的亲事发愁呢!”
玉倾阑神色一顿,缓缓说道:“我同师傅学的是玄学,道家之术。”转头看一眼兰阳,负手而去,“你见过道长成亲?”
兰阳语塞,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少骗人!你什么时候做道士了?道号是什么?”
追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玉倾阑的身影。
兰阳气的扯下一朵开得正盛的话,耳边便传来玉倾阑清冽的嗓音,“都做母亲了,气性还这般大,快回罢。我今夜离京,不必相送。”
四处张望,并不见他的身影,便知他定是用内力传音,人早就走了。
“臭大哥!下回让我逮到你,看我不给你塞几个女人收拾你!”
兰阳嘴上这般说,却是红了眼眶。母妃已经死了,父王死了,二哥死了,从今往后,她只有大哥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
玉倾阑走的时候,正是天蒙蒙亮。
他秉承一贯的行事作风,并未让人相送,一个人,骑着小毛驴走了。
谢桥与秦蓦也并未惊动他,站在城门上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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