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出药丸的不同。拿出一块锦帕,遮清水擦拭鼻端,过片刻再重复分选。
中间明秀进来过一次,被秦蓦打发出去。
月上柳梢,秦蓦将丸药全都分辨好。抬眼看着眼前安稳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伸手想要抚摸她白皙的面庞,抚上的一瞬突然顿住,动作轻缓的将垂落在她面颊上的发丝,轻轻别在她的耳后。
面颊微微发痒,谢桥蹭了蹭。秦蓦心里头莫名地发紧,伸出的那只手仿佛无处安放,故作替她盖被子。
可——
谢桥一个翻身,继续睡过去。
秦蓦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他何时如此谨小慎微了?
微凉的晚风自半开的窗棂吹进来,谢桥冷的瑟缩一下。秦蓦将窗子关好,四处张望一下,并无不妥之处,掩好门离开。
轻轻的关门声传过来,沉睡中的谢桥,忽而睁开眼。
垂目落在身上的薄被上,心里的情绪极为的复杂,他替她别发时惊醒她,那时醒过来想必都会尴尬。掀开薄被坐起身,打算将丸药分配好,明日里稚儿、逸儿要用,她要赶紧的选好。
目光微微一顿,她选好的药丸下方分别各自堆放着药丸,包袱整齐的摆放在炕头。目光微微闪动,拿起一堆辨认,并没有选错。
一旁放着一包捣好的药粉,朝地上望去,果然堆放切好的药草已经空了。
谢桥眉宇间染着清愁,她不知道秦蓦为何突然转变,可这转变给她带来些许的压力。
并非是他不好,除去他的脾性不说,只他郡王府里的重重危险,便令人难以应对。
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时刻都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叩叩——
门扉被敲响。
“进来。”谢桥扬声道。
明秀提着食盒进来,打趣道:“当真给郡王猜着了,他让奴婢准备吃食,您此刻该醒了。”
谢桥一愣,他怕是也知晓她再装睡,适才离开罢?
“小姐,您不知道,郡王替您将丸药分辨的时候,吓奴婢一跳,他哪里是做这些细致活的人?怕是他自个也知晓,反反复复检查了两遍。他从未接触过药,能分选出来着实不易,恐怕明日里他的鼻子都嗅不出旁的气味了。”明秀说话间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打量她神色的变化:“奴婢进来的时候被郡王赶出去,怕吵醒您,晚膳也未用。郡王这么体贴的一面,倒是少见。”最后感慨一句。
谢桥端起茶水漱口,听闻这句话,目光一暗:“明日你给他送一瓶花露。”
“好!”明秀爽利的应道,似怕谢桥反悔一般。
谢桥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并没有如何不待见秦蓦,只是不喜他霸道的行事,不听从旁人的意见,我行我素。
翌日一早,谢桥起身洗漱好,便去探望秦稚、秦逸,他们的情况良好。
给他们服完药后,谢桥回到屋子里用早膳。
明秀替谢桥盛一碗粥:“小姐,奴婢待您用完膳,便去给郡王送花露。”
“什么花露?”秦蓦踏着晨光走来,淡薄的曦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辉。化去他身上的冷冽寒芒,幽暗深邃的眸子里仿佛隐有一丝暖意。
“小姐说您昨日里闻一日的药,鼻子怕是不好使,吩咐奴婢给您送花露。”明秀嘴快道。
谢桥瞪她一眼。
明秀背着燮郡王对谢桥做一个鬼脸,转而对秦蓦道:“郡王怎得来这样早?用膳了么?”
“军中演练。”秦蓦看着谢桥,伸手道:“花露。”
“明秀。”
“诶。”明秀给秦蓦添上碗筷,跑到内室将花露拿出来递给秦蓦:“郡王鼻子不适的时候闻一闻。”
“多谢。”秦蓦将花露塞在怀中,沉默地用膳。
谢桥抬头看他一眼,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他转变的未免太快?她都有点不适应!
秦蓦仿佛没有看到谢桥盯着他,草草用完膳,突然说道:“我要去赈灾,半个月不会在京中。”
谢桥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秦蓦深深地看她一眼,起身离开。在门口身形停顿一下,嗓音暗哑低醇:“你,没有要对我说的?”
“嗯。”谢桥声音冷淡。
秦蓦眼里划过一抹失望,阔步离开。清风吹拂在耳旁,传来她清冷的声音:“保重。”
秦蓦薄唇微扬,心情似乎轻快起来,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离京的种种未知的危险,似乎并不是多么紧要的事。
——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秦稚、秦逸术后情况良好,并没有突发并发症与术后感染,只有秦稚第二日的时候发起低烧。
谢桥一夜未免的守在一旁,第三日的时候总算是退下来,精神状态也极佳。
秦稚、秦逸从醒来开始,特别的兴奋。
因为,他们兄弟两个分开了!
“姐姐,你真的好厉害!能不能教我们法术?”秦逸拉着谢桥的手,乌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