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鼻腔的消毒水的白色房间看到塌陷的舞台中央,凌乱的废墟碎块弥漫着交错混杂的尘土。他熟络地替吉他调整音调,拼命忍住顶在喉头的泣音,竭力从发散的思绪抽回当下,于是他又回到了温暖的现实,耐心地演绎着他的独奏。
这样就好。他深呼出一口气,再一次将思考的苗头扼杀,缓缓哼唱起歌曲的前奏。窗外的白光洒在他们身上,也将他们的身影染成了无尽的白。
刺眼的光线晃得我睁不开眼,我眯着眼偏过脑袋,隔着窗户目光远眺,柏油路上凑巧停驻着一位身材挺拔的青年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突然回头,隔着几座房屋的距离,与我遥遥相望,我的心脏猛的一跳。
白日的阳光太过热烈,打在皮肤上带来灼烧后的刺痛,虚幻的光点在眼前跃动模糊了那条柏油路,聒噪的蝉鸣和锐利的鸣笛刺穿我的大脑,只留下无力喘息的躯体。所以在白昼到来之前肆意的奔跑吧,黑夜里时常闪烁着星光,像春天,像故乡,风在耳边低语捎来远处的花香,只剩下我和我的灵魂相拥。
孤独的心崩的总是很紧,落得个睡眠浅的毛病,雨声,水声落地,风吹门动使人清醒,那时我身边无人,总一人依着墙角边上,用被子裹得紧实,孤独与隔绝让我常出幻觉。
在无数个夜。在我把自己用被子裹的严实时的轻声细语抚着,像断掉的弦,像强心剂,让人昏沉入睡,不再强迫使用镇定剂,腕上针孔密集。
我总是在无数个深夜都无法阖眸,揪着一颗残破的心在黑暗中沉浮,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倾斜而下的月光是银白的绸。他是教堂塔尖上的白鸽,望向人的眼神总是参杂怜悯与说不清的祈求。白绸遮蔽脆弱躯干,荆棘藤蔓绕他脚踝上攀,白鸽终于舍得点出几滴猩红的泪。湿润的眼终于落得我身上,是怜悯。他像是玛利亚,宽广的胸怀会包容我所犯下的罪孽。他被塑进院里的石膏像,我将他塑成撒拉弗,羽翼会遮挡他饱含泪水的眼。他是爱,是最纯净的灵魂,是虚伪的白鸽,是独属于我的缪斯。我在等上帝的救赎。
窗外的风吹散了枯黄的树叶发出了“沙沙”声,那是什么?那是秋在最后的告别。我很想出去走走却身处困境,但是就算不向远方走去也能触碰到美景,窗外那雨水发出了“滴答滴答”声,我知道那是不向远方就能目睹的自由。自己如今也只能通过窗户来遥望远方的风景,一边隐藏自己的心事一边窥探着那骄阳似火的窗外。
“你在看什么”
“在看下一场旅行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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