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肯定都没好果子吃。
万一日后朱由检又想起来这女人的好,随口问一句是谁杀的人,到时候捏死他们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这差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霉。
没想到竟落到殷澄手里了。
而且……按照剧情,这差事不应该是凌云铠的吗?
“表哥,是谁让你去办这件事的?”江玄皱眉看向殷澄。
殷澄随口道:“沈大人啊,怎么了?”
江玄心中暗骂。
他是要你去送死啊,还怎么了?
“不能推掉吗?”
“这么好的差事,干嘛要推?”殷澄愣了下。
“表哥,你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
江玄劝道:“你想想,这北斋只是区区一个画师,怎么敢编排魏公公,还在字画里夹带东林党的诗文?”
“说不定,这北斋本身就是东林党的人,这件事也是东林党和阉党的一次政治博弈,咱们参与进去,以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案子表哥你把握不住,还是想办法推了吧!”
“这……”闻言,殷澄也是脸色微变:“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怎么可能不严重?”江玄沉声道:“现在阉党和东林党斗的热火朝天,咱们只是小人物,能不参与最好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小心引火自焚!”
殷澄脸色一阵变幻,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怕什么?咱们锦衣卫是东厂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有厂公给咱们撑腰,东林党是斗不过厂公的!”
“而且,这案子虽然是沈大人吩咐的,但命令其实是上面的千户大人下达的,说不定还是东厂的意思……”
殷澄摇头苦笑:“现在整个衙门都知道是我接了这差事儿,也不可能推得掉了。”
“千户……陆文昭?”江玄眉头紧皱。
殷澄无奈点头:“我本来还想着,区区一个画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所以才叫上你,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当个差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殷澄说着,叹了口气道:“既然这差事儿这么棘手,你就别参与进来了,我一人去办就行了,有什么后果表哥一个人扛,也连累不了你。”
江玄心中暗叹。
沉默片刻,他摇头道:“算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表弟……”殷澄眉头一皱。
“就这样吧。”
江玄长呼口气,道:“刚才说的也只是我个人猜测,说不定是我想多了,今晚咱俩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
要么不接,但既然接了,而且已经无法推脱,那就得干净利落。
他怕殷澄半道上又弄出什么岔子,还是跟着去看看放心一些。
“……行吧。”闻言,殷澄心头微松,便也不再劝了。
……
入夜。
西山云栖坡,两道身影悄然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前。
“这就是北斋居所。”
望着里面亮着的烛火,殷澄低声道:“待会儿分头行动,我从正门进去,你从后院进,堵住他的退路。”
“没问题。”
“行动!”
一声令下,两人立即动身,闯入了院子里。
虽然知道里面就北斋一人,但江玄还是按照计划从后窗翻进去,仔细搜寻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以后,才来到了前面的客厅当中。
刚进入堂内,便见殷澄持刀抵住一个女人的脖颈,正在问话:“你是不是北斋?”
听见动静,殷澄回头瞥了眼,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人?”
“没别人,就她一个。”
江玄摇头,跟着转移视线看向那女人,眼底也不由闪过一抹惊艳。
只见这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穿一袭素裙轻纱,眉目如画,肤如凝雪,单论长相的话说一句倾城之姿亦不为过。
此时被刀锋架住,那惶恐的神色之中,却也无法掩饰身上那股恬静淡雅的气质。
难怪能被未来的崇祯皇帝看上,还让沈炼也为之奋不顾身,果真是个美人儿啊……
江玄心下感慨。
“说话!你是不是北斋?”
殷澄继续喝问。
女人却是银牙紧咬,死死瞪着他,一言不发。
殷澄轻哼一声,目光扫过,突然发现桌上的一枚印玺,拿起来一看底部章印,顿时冷笑:“错不了,你就是北斋!”
“逆党!”
殷澄捏住北斋的下巴,直接以印玺在她脸上盖了个章,随后再次拿起刀,对准她的脖子,冷冷道:“闭眼!”
北斋神色凄苦,认命般闭上了眼睛,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
就连殷澄也不禁恍惚了一下。
随即他目光闪烁,突然又收起刀:“现在杀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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