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还是冰凉入骨,似乎只有薄薄一层皮贴在上面,怎么养都不见起色。
她不信任那些人,可她在意张秉岚,她不能替他做决定,她曾经说过,张秉岚要走什么样的路,她都不会干涉。
紧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张胜青没去看张秉岚,轻声问道,“你想去吗?”
江岚却反而抓住了那只手,“我听您的,慢慢养总能养好。”
张胜青却知道这种程度的伤不是一味的拿药养就能养好的,她更知道张秉岚这么说只是不想她再担心。
泗州古城生死一线时,他最担心的是有人在为他伤心,见到之后的每一面他都在说“我没事,不要担心。”
因为不想她再担心,所以会听从她的一切决定。
张胜青这时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张秉岚在迁就她,一直以来让张秉岚放心不下的那个人都是她。
不敢直面却又不敢逃离,离开张家驻守京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狼狈求生。
因为那个小小的人在努力地教会她要爱自己,所以她得以从麻木中挣脱。
大概在她儿子眼中,她始终是他儿时那个对着伤口无动于衷,在小小的张秉岚拿着绷带靠近时冷冷地看着他的母亲吧。
是否那时的张秉岚就看到了她的无助,所以才会无视她的冷脸抱住了她。
这未免也太……张胜青苦笑摇头,想起了曾经和张秉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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