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这个是我们邕州有名的戏子,最擅长演衙门官员,最近他脑袋出了问题,把自己当真官了,一直在我们衙门发疯,我这就把他赶出去。”
冯塽哪肯就范,眼眶发红,拼命挣扎:“阿巴阿,阿巴阿!”
何橦急了:“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秦牧野再次贴心翻译:“他在说,兄弟啊,想你啦!”
何橦:“???”
秦牧野上前,掰开何橦的手,捶了一下冯塽的肩膀:“兄弟!”
冯塽擦了擦脸上的浆糊,热泪盈眶:“阿巴!”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星罗看不下去了,上去就给了冯塽一个嘴巴子,左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秦牧野急了:“你扇人家干啥?人家不要面子啊?”
李星罗指着他脸上消散的符文:“帮他解一下符,他还得谢谢咱呢!”
冯塽:“乌鹭姑娘,谢谢啊!”
李星罗:“你看!”
秦牧野:“……”
何橦和杨烈脸都绿了:“秦大人,你们……”
不是?
冯塽就算是探花,出身放在京都也就一般般,而且还是地方官,科举后在京都也就待了几天时间,怎么就攀上秦牧野这个高枝了?
秦牧野笑道:“科举时,我与冯大人一见如故,便结为了异姓兄弟!冯大人,你不做长史了么,怎么沦落到唱戏的地步了?你看这脸上的浆糊,我差点认不出你。”
冯塽也没太落何橦的面子:“何大人在开玩笑呢。”
秦牧野笑道:“何大人还真幽默。”
何橦:“……”
杨烈:“……”
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坏了!
要出事!
冯塽这愣头青,怎么这么不懂事。
之前自己问他,为什么好好的翰林院编修不当,跑来岭南当长史。
他说不小心触怒了皇帝,被贬过来的。
又问他这么多傀儡是谁送的。
他说是掏空家底自己买的。
娘的!
你要早说实话,咱们用得着闹得这么尴尬么?
冯塽激动劲儿显然还没过:“秦大人,原来这次的钦差就是你啊!”
“头一次当钦差,还有些紧张,还得你们多多帮衬。”
秦牧野面色带忧:“冯大人,戚家的案子你了解么?”
冯塽赶紧点头:“了解,了解!”
秦牧野顿时露出了笑容:“那就好!正好我们要搬东西到住的地方,咱们边走边说。”
何橦闻言,赶紧插话:“下官已经为秦大人安排好了住处,请……”
“不用!”
秦牧野挥手打断道:“我们住邕王府!”
何橦面色骤变,又赶忙换上笑脸:“原来秦大人早有安排,正好我也送送大人,冯大人虽说对戚家的案子颇为上心,但毕竟没有亲自操办,下官正好……”
秦牧野再次打断:“刚才何大人不是已经讲过一遍了么?”
何橦:“……”
秦牧野淡淡道:“还请何大人将最近的案宗都整理出来,我晚上过来一起看。我刚刚当官不久,行政断案都有些生疏,所以请何大人务必整理得完整且有条理一些,不然我会看得很烦躁,回见!”
说罢。
直接带人离开。
冯塽冲何橦拱了拱手:“何大人,下官就先去送秦大人了。”
言谈之间,胸脯挺得老高,再也不复方才愤慨窝火的模样。
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跟上了秦牧野。
只留下脸色铁青的何橦和杨烈。
杨烈忍不住骂道:“这纨绔实在太不像话了,一开始还以为他多勤政,结果不还是任人唯亲,案宗不急着看,章程也不走,只听冯塽一面之词?”
何橦苦笑一声,人家摆明就是对自己不信任,偏偏人家是四品京官鸿胪寺少卿,还是镇南侯世子,有资格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只是……
一个莽夫一样的钦差,再加上一个愣头青长史。
这是要出大事啊!
杨烈沉声道:“何大人,要不要把案宗……”
何橦挥手打断:“人家说务必整理得完整且有条理一些,就差把威胁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你要是想找死,就把案宗藏起来。”
“那……”
“朝廷派下钦差,戚家的案子是摆明要查到底了,咱们拦不住,你派人过去知会一声,也算咱们仁至义尽了。但冯塽要查的那个案子……”
“怎么说?”
“只能寄希望于钦差团里没有能人。”
何橦神色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希望他们到时候能知难而退吧!”
杨烈也是满脸愁容,却又忽然看到了什么:“哎?他们回来了,不对,怎么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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