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场中众人又听见朱教谕开口:
“对了,我若是没记错,此子之父母,皆是死于邪祸,他理应还有一忠烈名额的加分。”
刷的!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桌上余缺的生平一栏,果然发现了关于其父母的记载,证明此子的确是忠烈之后,按理而言,应当优先被选入县学中。
只不过余缺单靠自己的能力,就考入了县学,此分加无可加。
但若是将此分用在文考头名的争夺之上,倒也说的过去。
当即就有人开口:
“不错,以忠烈之后为文考之头名,即便谢家那边过问,我等也能有所交代。”
这下子,即便是红蛇夫人,她也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暗恨着,顶多继续将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却不得不选择了默认。
不过朱教谕还没有放过此女,她扫视着桌上有关于余缺生平的记录,微微一甩手,便令桌上叠着的纸张散开。
朱教谕口中顿时又轻讶道:
“怎的一回事,此子尚未入学,就已经是官身了?”
其他教谕闻言,目光又刷刷的落在了桌上,很快就有人也讶然道:
“炼度师?此子竟然入门了炼度师。”
“一个十六岁的正品炼度师!?”
众多教谕紧盯着散开的纸张,不少人目光怔怔一番后,又都讶然的看向了红蛇夫人。
此外,场中也有几人,似乎早就知晓了此事,目光更是有趣的盯着此女。
红蛇夫人此刻目光低垂,脸上笑的更加勉强,她也强行作出讶然之色,捂着嘴道:
“哎呀!早知道此子既是忠烈之后,又是个炼度师,那大家伙还争论个甚呢。”
她朝着朱教谕一拜,娇滴滴的呼道:“还是朱姐姐慧眼识仙材,妹妹愧不如也。”
众人瞧见她这模样,倒也不好再说个什么。
朱教谕其人,也是将脸上的讥笑收敛,化作为面无表情之色。
只不过在场的教谕们,不少人正在暗中用神识交流:
“这红蛇,和那姓余的小子有仇吗?”
“此等仙材,红蛇这厮都敢往下压。啧,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跋扈的很啊。”
“嘿,兴许就是因为此子过于出众,她才要出手压制一番呢。否则这一届的县学生,岂不是要被寒门底层给占了上风。”
红蛇夫人站在场中,她感受着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来。
饶是她脸皮颇厚,此刻也是脸蛋上升起了一种灼烧感,就好似见不得人的心思被人当众挖出了一般。
一旁的教谕卢铁花看着场中,此人轻叹一口气,忽然闷声道:
“诸位,既然榜首名次已定,何不速速安排了其余的,我等也可歇息一番。”
“妥!那接下来第三名,选谁?”
“古语有言,榜三名为‘探花’,可要选个长相端正的,不能丑陋了。”
“哈哈,咱们只不过是个县学小举,还探花鬼花呢……”
榜首之争已定,除去几个箓生名额有所争执之外,其余的种种,众人三言两语、说说笑笑间,就都定好了。
名单拟定后,在场的教谕一一过目,便由人送到了一旁坐镇在静室中的学正身前,由对方进行最终的裁定。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名单便又送了出来,上面无一处更改,仅用金笔写了一字:
“可。”
众多教谕望着这份红纸金字的县考名单。
即便是一直暗恨不已的红蛇夫人,此刻也是和左右人等一般,面色一正,目露肃然之色。
他们朝着铺在桌上的名单拱手,齐声呼道:
“朝有福运,仙有吉祥,民有良才,红榜已定,通报道宫,可颁布全坊乎?!”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一拜。
轰的,授度院中的空气仿佛一震。
在众多教谕礼拜之间,冉冉的气息从他们头顶冒出,交织在桌上的那一张红榜之上,并结成了云气。
其色红黄相间,仿佛纸化云烟,使得榜上的姓名,字字犹如珠玑。
咻得!
一股云气陡然沸腾,直贯云霄,朝着不远处,那巍峨万丈的黄山天都峰之上,直扑而去。
除去第七坊的县学中涌出了云气,黄山县城的其余坊市,也先后也有云气升起,逐一扑向天都峰。
此等景象,在偌大的荒山县城中,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仙家的目光。
有人期待,有人忐忑。
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仙家,仰看着夜空,顿时慨叹不已:
“又是一年放榜日,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县学的名单已经定下,但是放榜的时间,却还没有定下,会继续拖至天明时分,甚至傍晚也说不定。
因为各坊市的榜单,还须得黄山道宫那边的授度院,发下许可,此榜单方才具备效力,可以公之于众。
按理而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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