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奔着犯蠢糟蹋钱去的蠢事,变成了老谋深算心机深沉下的谋定而后动。
这感觉,怪怪的。
紧接着,更怪的一幕出现了。
桃树下传来了声音:
“你……比他当初……要好很多……”
“谢谢夸奖。”
李追远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要是太爷骑的不是三轮车而是三轮摩托,自己这会儿倒是能坦然受之,顺便再表演一下无所谓。
现在,这些动作不能做了,做了就是纯演。
“年纪轻轻……走江不易……挣得再多……也该省着点花……”
话音刚落,一卷风裹来了桃花瓣,将李追远先前用桃木枝拨开的三新村位置,给重新覆盖了回去。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一片桃花开始腐烂,化作了“春泥”,将少年所画在地上的整张地图,完全覆盖填充。
哪怕重新拨开,也不再可见丝毫。
李追远猜到,它要做什么了。
事情的发展,正朝着他的“老谋深算”方向,一步步推动。
要是他脑子转得没这么快,要是自己没那么聪明,他现在应该疑惑地发问:
“你在做什么?”
很显然,它也在等待自己的发问,算是递个梯子。
可少年,就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它有些无奈。
有庆幸,有认可,也有黯然,更有失落。
它开口道:
“你说得对……你是你他是他……你确实不是他……你……没他那么聪明……”
李追远眨了眨眼。
“我被压在下面有段时间了……累了……后背痒痒……想翻个身……打个盹儿……难免有些地方……会照顾不周……”
这句话的意思是,那处缺口,不是李追远要求它放开的,而是它自己要放开的。
接下来因此出的任何事,都和这少年没关系。
这笔帐,就从少年身上,转移到了它身上。
少年走江,行之不易。
但对于它来说,本就是处于自我镇压等待消亡的尾声阶段,虱子多了不怕咬。
李追远叹了口气,说道:“谢谢。”
本是一件冲动之下,洒脱随性的事儿,甚至能帮忙加固一下脸上的人皮。
结果反而弄得,让自己觉得,比魏正道更脏。
可就是这一声叹息,再次引起了它的误会。
“不用为我叹息……对我来说……再加这一点……毫不起眼……”
李追远抿了抿嘴唇。
“你的确不像他了……反而更像是当初的我……”
李追远深吸一口气。
既然已经“脏了”,洗白无用,那还不如顺便,“脏”得更彻底一些。
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那不如求一个最优解。
少年开口道:
“敢问,您打算何时打盹儿?”
“为何如此发问……”
李追远在脑海中盘算了一下:
谭文彬两天不到就能恢复。
阴萌虽然中毒但催吐效果也已体现,加大解毒剂量,阴萌今晚就能苏醒明天就能下床,再加上其用毒能力对自身身体状态的要求本就不用那么高。
林书友大清早就被送去卫生院,现在阑尾肯定已经割了正在病床上躺着,等待通气放屁。
割阑尾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手术,伤口也用线缝合,再给他多躺个两天休养,以他练武之人的身体素质而言,绰绰有余。
妇人房间的房梁上,那三团阴影要是再不成型,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自己亲自观察过,推算其还能坚持四天时间。
保险起见,选三天。
李追远开口道:“我的人,还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恢复。”
它没说话,静静等待少年继续说。
“三天后,您再翻身打盹儿,隔绝一切威压,那时,我将有充足的人手,以应对您威压消散后,整个南通各地出现的邪祟之乱。”
它这次不是没说话,而是沉默了。
自己先前的意思是,它可以找个理由,故意把针对三新村的威压散开,好让那里的鬼魅成型。
而少年的意思是,让自己彻底收回所有威严。
介时,这一年半多时间以来,受自己威压影响,无法成型的邪祟可能就会趁机成型,因为这一方区域太过干净,外来的邪祟也会自然而然向这里进入以填补这一空白。
以少年和其手下人如今的实力,及时应付这一浪潮,并不难。
毕竟,第一时间诞生和进来的,不会有真正大的凶祟。
他们只需以逸待劳,定点出击,完全能够在邪祟害人作乱前,把邪祟剪除。
在这期间,独独留下三新村那个缺口,可以晚一点去解决,让那三只成型后,得以复仇。
这样一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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