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指尖在棺材盖上敲了敲,说道:“把棺材盖上,省得露出来吓到人。”
“好嘞。”
润生先小心翼翼地去推棺材盖,见上头的七根蜡烛纹丝不动后,才加大发力,让谭文彬安息长眠。
这时,李三江打着呵欠从楼上走下来准备吃早饭。
看到这一架势,有些疑惑地问道:“点这么多蜡烛,这是咋咧?”
李追远:“彬彬哥听说的法子,这样弄相当于暖房,百年之后住进去时,会更舒适。”
李三江:“哪里的搞法?”
李追远:“金陵那边农村里有钱的老人都会这么做。”
李三江点点头:“好,挺好。”
这两口寿棺,谭文彬睡的是李三江的,润生睡的是山大爷的。
李三江:“咦,壮壮人呢?”
李追远:“壮壮哥去石港看他爷奶了,说是要在那里住几天,刚出的门。”
“哦,这是应该的。”李三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对润生道,“润生侯啊,给你那口棺材上也点上蜡烛,咱也给山炮暖暖房。”
“好嘞。”
“润生侯,你说你李大爷我怎么样,我真的是啥好事儿都记挂着那山炮。”
“是哩是哩。”
“能认识我,是山炮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对哩对哩。”
“嘿嘿嘿。”
李三江夹着烟,对李追远招了招手:“小远侯,你来。”
李追远跟着李三江一起走了出去。
润生先给自己棺材盖上,也摆了七根蜡烛。
他尝试学着小远先前的举动,对着七根蜡烛一挥手,再挥手。
然后默默地拿出火柴,给七根蜡烛依次点燃。
紧接着,他端来一个小火盆,去角落堆放处取了些冥钞。
时下这种“天地银行”的票子还算珍贵,农村用得不多,因此并未通货膨胀。
面值,还是百元、五十元、十元,没出现很多个夸张的零。
润生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给壮壮烧起了纸。
……
坝子上,李三江对李追远开口道:“小远侯啊,太爷我上午要去石港镇上一趟,你……你有什么东西要买么,太爷给你买回来。”
“太爷,我没什么要买的,家里吃的喝的都有。”
“哦,嗯。”
李三江本想带着李追远一起去石港镇上摸奖的,今儿个上午那边就有活动。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该带孩子去玩这种带赌博性质的东西。
在李三江的信条里,手里的钱,拿去买酒买肉吃进肚子里那是真的,拿去赌博就跟拿去烧没啥区别。
但他实在按捺不住,想着去买个一张刮刮,昨晚做梦时,他还梦到自己刮中了,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是个暗示。
什么都没有的前提下去摸奖,那是赌博;有了明确的做梦暗示去摸奖,那叫进货。
临近早餐时间,秦叔扛着锄头回来了。
当初秦叔因为白家镇的事,离开这里时,太爷惋惜了很久,毕竟秦叔实在是太能干了。
哪怕是普通庄户人家,也不会这么早就下田。
秦叔基本会把田里的活儿,用早上和晚上的时间干完,中间的时间去送货。
这种会自己分配时间来工作的骡子,李三江简直不要太喜欢。
不过,以往每天早上,熊善都会跟着秦叔一起过来吃早饭。
秦叔那么早下田,他熊善也不好意思睡懒觉,更不敢睡懒觉。
可今早,没看见熊善。
秦叔:“阿婷,我不吃早饭了,得出去一趟。”
说完,秦叔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柳玉梅生活在这里,平日的一些茶点、茶叶以及订做的衣服,都需要秦叔或刘姨去取拿。
秦叔刚离开没多久,熊善就小跑着过来,似是有事儿。
李追远走了过去,听他的小声禀报:
“小远哥,林书友出了点事儿。”
“他怎么了?”
“身体有些不舒服……”顿了顿,熊善补充道,“我的错。”
林书友原本在这里也有一张床,也是一口棺材,不过那口棺材前天刚卖掉了,他就没床了。
在阴萌把新棺材做出来之前,他就得去大胡子家暂时睡单独的宽敞大床房。
李追远跟着熊善来到大胡子家。
上了二楼,推开门,看见林书友正捂着肚子倚靠在床边,脸上冷汗直流。
在看见李追远进来后,林书友缩了缩脖子,一副害怕被骂的样子。
他昨晚睡觉前,和熊善坐下面聊天,就顺手朝着熊善要了几张辰州符,想要给自己贴贴试用一下效果。
他没大胆自信到,自己可以跟小远哥一样去改进官将首体系,他只是想着辰州符能不能配合起乩一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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