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以这般简洁的方式请阴神上身,而且那也得是在真正危急关头实在是顾不得礼数的前提下,事后还是得赔罪解释的。
可这小子……就为了这一得瑟。
偏偏白鹤童子,还真的给面子。
乩童除了请神外,请神成功后的扶乩状态下,神韵和神威,也是评判乩童实力的一大重要标准。
竖瞳带赤,气聚神凝,细究观察之下,甚至能在其身边看见淡淡阴气流转。
这就绝不是起乩成功这般简单,而是白鹤童子侧倾关照得十分明显,以更大程度降临其身。
林书友往椅子上一坐,看向师父和爷爷,道:
“开脸。”
师父和爷爷对视一眼,默默上前。
他们一个是庙里话事人,一个是辈分最高,一些杂活早就不用他们亲自做了,但今日一个拿颜料盘一个拿画笔,开始给这个年轻人开脸。
开脸后,再换妆更衣。
这活儿,一般人还真干不了,因为只要一靠近,就能感受到童子所散发出来的磅礴压力。
等一切办妥,将三叉戟呈递到童子手中时,童子一把将其抓住,站起身,将三叉戟高高举起。
刹那间,庙门大开,香火自燃,内外肃杀!
游神开始。
本就作为引路童子的白鹤童子,在全队领头,以往与其它游神队伍相遇时或经过其它庙宇堂口时,自有一套规矩去应对。
可今日,白鹤童子打头阵,所有对面的游神队伍全部心生感应主动避让,凡过庙堂口,庙门自动闭合。
说白了,游神是为了肃清妖氛,保一方平安,又不是与具体邪祟单对厮杀,所以是个小活儿。
但架不住,有一位把小活儿当大活儿干,还干得如此卖力和认真。
一个序列里的自然会给你这个面子,不是一个序列里的也不愿意和你为这点事别苗头茬架。
今日活动,庙里可谓出了大风头,连道路两旁的围观群众,都觉得今日的游神队伍很不一样,那精气神汹涌澎湃得,仿佛不管什么妖邪敢出现拦在面前,都会被顷刻间碾压撕碎。
围观群众靠自己感官投票,谁家游神队伍强势,那接下来有事就去谁家的庙。
毕竟,绝大部分人是遇不到脏东西的,所图所求的,就是一个情绪安慰。
收队归庙,拜谢阴神大人。
依旧是林书友第一个。
他没接过香,而是闭上眼,对着上方白鹤童子神像,说了声:
“谢了,辛苦。”
然后自顾自地转身,去卸妆去服。
师父本能生气,想要站起身批评,却被爷爷伸手攥住。
寻常乩童胆敢对阴神大人不敬,那就几乎是断绝了起乩之路,阿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他敢这么做,那自然就有他的底气。
老爷子到底目光深远,他这最中意的徒弟也就是林书友的师父,想的还是如何维系好庙宇传承,但老爷子看见的,则是官将首的真正未来。
林书友卸完妆后,就笑着从妈妈手里接过了一块年糕,咬了一大口,软软糯糯的很好吃。
妈妈笑着嗔了他一下:“看你今天威风抖的。”
林书友只是笑笑,没说话。
自打那日在将军庙,小远哥起誓,直接叫童子滚下来的那一刻起,阴神在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滤镜,就破碎了。
他开始逐步将童子,视为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若是童子不想要这平等的关系……
那他就去给小远哥打小报告!
小远哥会教教祂,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平等。
接下来,庙里其他人去依次拜谢,礼节完备,仪式充足。
爷爷走过来,给林书友递来了一条毛巾。
“谢谢爷爷。”
林书友用毛巾擦着脸。
“我们家阿友长大了,也变了。”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若是小远哥在这里,肯定能从老人家这句话里品出其心态意思,可林书友毕竟是林书友。
让它解这谜语话,实在是有些太难为他了。
只见他笑着对爷爷道:
“爷爷,这不是很正常么,你们都老了,可我还年轻嘛。”
这番回应弄得爷爷陷入沉思。
想着这是不是龙王家那位的意思,想让自己和徒弟赶紧退位,换阿友上位?
可再一看这家伙扭头就又去跟妈妈讨要年糕去吃了,爷爷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他忽然觉得,那边居然能一直忍受阿友到现在,龙王家的那位,当真是好脾气。
夜深人静。
林书友睡不着,一个人穿着睡衣来到主庙,看着里头这一排排神像。
他摸了摸增将军的脚趾,又拍了拍损将军的脚背。
作为乩童,他其实很想体验一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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