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对话。
玉虚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看向河里浮着的那条大鱼,笑道:
“的确不是为了他们而来,也不纯是为了正道,而是想要追求刺激。”
顿了顿,玉虚子张开嘴,露出深藏在唇内的两排尖锐牙齿:
“看来,外头现在确实是太平盛世了,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多吃饱了撑的年轻人。”
玉虚子将地上其余小鱼也都一条条捡起,但这次他懒得再逐一细细品味咀嚼了,丢进嘴里后直接吞咽,很快,他就吃完了。
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玉虚子走回河边,掬起河水,开始洗脸。
洗完后,抬起头,看着河面中倒映的自己,面容已恢复如常。
“四个人,却唯年纪最小的那个马首是瞻,那少年定有不俗,应是在藏拙,怕是不会太好糊弄。”
……
润生走在前面,阴萌走在后面,谭文彬则走在李追远身侧。
少年一边走一边在思考。
他是奔着拿满分才进来的,但进来后才发现,呵,居然还有附加题。
附加题是极大提高了难度,但同时,它也给予了更多已知条件。
先前一直盘亘在心里的那些疑惑,靠着这些已知条件,就全都解开了。
当一道难题,被剥去“神秘面纱”后,它也就被祛了魅,因为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步骤一步步往下做。
只要确保步骤能稳定走下去,那么自己就将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所有分数。
这是一张牌桌,自己坐这头,怪物坐那头。
自己手里的牌,可能没怪物手里的好,可自己已经提前看穿了怪物的真正底牌。
来吧,慢慢打。
四人穿过村子,又经过了义庄,最后,来到了村尾,也就是先前进来的位置。
玉虚子说得其实没错,这座阵法正常情况下,的确是只许进不许出。
可李追远既然敢带着伙伴们进来,就意味着他有办法再带他们出去。
先前在外头,初步观察这座阵法时,他就在心里点评过它的粗糙和不完善。
想出去,不难,自己只需要布置一个针对性的欺骗小阵法,除非是阵法特意针对的目标,其余人或物,都能通过这种方式偷渡出去。
当然,这种不难,仅仅是对李追远本人而言。
李追远开口道:“大家都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出去。”
少年下达了指令,然后坐了下来,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一些阵法旗,又拿出一张纸,开始摆摆画画。
润生、阴萌和谭文彬互相对视,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小远哥都会给出计划方案,然后大家跟着方案做。
什么时候会往那儿一坐,让大家伙自由发挥?
三人就当接了新的台本,开始尝试离开这里。
他们用了很多方法,但都失败了,明明能看见前方的石桌和石碑,却怎么都走不到那里去。
他们开始越来越“焦急”,神色也逐渐“凝重”,彼此间,竟然还吵了几次架。
最后,李追远将阵法布置出来,示意大家从阵法里穿过,依旧失败了。
李追远默默地将阵旗和图纸收起来,放回书包,随即转身往回走。
三人自是跟着一起往回走,期间,在谭文彬的挑动下,三人还在互相讽刺,斗着嘴。
哪怕明面上没有摄像头,大家却依旧还在认真演着戏,毕竟,谁知道有没有偷拍?
原路返回,再次来到村头河边。
六个大学生并排躺在远处的老槐树下,应该是还昏迷着。
玉虚子站在石板上,哪怕他半个身子覆着鱼鳞,远看其背影,仍有一股子意境。
那条大鱼隐不见了,但河面中心区域,不时泛起粗壮的涟漪,证明它还在下面游动。
似是听闻到了脚步声,玉虚子回过头,看向李追远四人,面带慈祥的微笑。
李追远开口道:“道长,先前是我唐突了。”
玉虚子:“小友切莫这么说,行走江湖,自是该小心谨慎。小友在外面能帮我那三位徒弟的后人续接阵法,又敢主动走入这里,这份勇气与担当,已是难能可贵。”
“道长请教我出去之法。”
玉虚子伸手自河面下取出一块石板,石板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
“不知小友可曾学过阵法?”
“略懂一二。”
玉虚子闻言,面上一喜,紧接着又问道:
“不知小友可会走阴?”
“勉强掌握。”
玉虚子轻轻拍掌,感慨道:“天意,当真是天意。”
捞尸人这一行,良莠不齐,上限下限都很夸张,有手段保留纵行江面的,也有像自家太爷那种,纯粹成为民俗文化的。
“道长这是何意。”
“天意让小友你得以脱困,天意让此妖物,就此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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