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抿了一口咖啡:
“托马斯·肖普蒂安,洛泽伦王国子爵家族出身,年仅40便成为教会最为年轻的红衣大主教,堪称天赋绝伦。”
“可就在如日中天的时候,你率领一支1000人规模的天使军团,连同1个破法者军团、2个波多米彻王国胁从军团,深入神迹山脉剿灭一处死亡之手的据点,结果却是全军覆没。”
“所以你才会被发配到诺德行省这个边鄙之地主事,一做就是27年!”
托马斯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甲在椅子扶手上抓出了一条白痕:“……别再说了!”
“怎么,你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雷文嘲弄道:
“那你又何必在意这种人尽皆知的往事呢?”
听到这句话,托马斯大主教深吸口气,松开有些痉挛的手掌,抓起帽子:“伯爵大人,我觉得有些累了……”
无论雷文要说什么,他都不想继续再和雷文谈下去了。
“对,就是这样,你当年就是这么做的。”雷文拍了一下巴掌:“刚刚我说你被发配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当年你的老师还没有去世,身为12位枢机主教之一的他,有能力把你保下来。”
“可你却辜负了他的好意,说是被发配,其实是主动逃避到了诺德行省……”
“你懂什么!?”托马斯猛地一拍桌子:“我那是为了……”
“为了赎罪!”雷文抢先说出了托马斯的后半句话:
“可你是真的想这样做,还是在为自己的逃避找一个安心的借口?”
“你能清清楚楚地回答吗?”
托马斯嘴巴张开、颤抖,却没能发出声音。
喉头耸动间,他仿佛想起了当年自己狼狈离开教皇国前,老师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和雷文这番话,太过相似了。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一幕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了托马斯的梦中。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铺天盖地、充斥在耳边的斥责和谩骂。
他忘不了教廷大人物们的冷嘲热讽,忘不了其他神官的冷眼鄙夷,忘不了自己学生言语间透出的轻慢。
更忘不了,牺牲士兵的父母拉着他的袖子,向他讨要自己儿子的瞬间。
悔恨、愧疚,总会在此冲抵。
托马斯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雷文的声音柔和下来:“托马斯阁下,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少有的、能力配得上自己野心的强人。”
“我曾听过一句谚语,麻雀无法理解凤凰的志向。”
“所以你又何必在意区区庸众的议论呢?”
托马斯有些疲惫地将手中被攥得变形的帽子扔在桌上:
“雷文,我得承认你的观察力的确敏锐,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真的能够理解我。”
“我当然能够理解你。”雷文道:“事实上我也很羡慕你。”
“40岁的红衣大主教,的确该春风得意;为此冒险一搏,一跃成为最年轻的枢机主教、最年轻的教皇,就更加不是过错。”
“我们不该逃避自己的虚荣,而是该敬畏它。”
托马斯并没有继续反驳,他已冷静下来,定定看着雷文:“所以,你觉得我当年该隐忍下去,继续留在教皇国?”
“当然,这是最明智的选择。”雷文点头。
“那你呢?”托马斯问道:“你为什么刚刚杀了安东尼,还没等余波平息,就非要急吼吼地进攻兽人帝国?”
“因为我没有时间了。”雷文坦诚地道:“本来我还有10年寿命,可以从容布局。”
“但现在,我只剩下5年时间。”
“一切规划和安排都要加快,无论代价。”
“非常合理。”托马斯认同道:“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帮你?”
“当然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雷文笃定道。
托马斯嘴角不屑一弯。
一个只剩下5年寿命的人,和他谈论未来,这简直太可笑了。
无视了托马斯的态度,雷文侃侃而谈:“托马斯阁下,过去你在诺德的27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重回教皇国做准备。”
“平心而论,你做得相当不差,无论是教会在民间的推广,还是挑起斯莱特家族和福克斯家族之间的摩擦,都非常精妙。”
“尤其是让蒙特利尔伯爵答应你,允许光明教会在狐堡驻军,更是一个巨大的功劳!”
“可是,如今10年过去了,教皇国的军队何在?”
托马斯瞳孔一缩。
这正是他的心病所在,也是他最苦闷、最无力的一点。
只要教皇国的军团进驻诺德,他就完全可以凭借这份功勋回到教皇国、争一争枢机主教的位置。
可整整10年,军队却杳无音讯。
雷文那极富蛊惑性的声音钻入托马斯的耳朵:“你的老师已经不在,而当年那些将你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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