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他答应过什么,和往年一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酒会。
刚刚成为魔法师的南茜放了把火,推倒了翻糖装饰的6层蛋糕,将整场酒会搅得鸡飞狗跳,让蒙特利尔大丢颜面。
父女两人,也因此大吵了一架。
蒙特利尔大骂南茜是害死了她母亲的扫把星,南茜则反唇相讥说母亲早已受够了蒙特利尔的自以为是。
结果就是,南茜自此不再庆生,整整6年未曾回家,直到死亡之手开始闹事。
后来,在南茜出嫁前,蒙特利尔提议,为南茜补办一次生日,只有家人。
但那一次,南茜拒绝了。
感受到身体越发虚弱,南茜睁开眼睛,做出了一位当家主母最后的吩咐:
“叔母……”
“雷文是做大事的人,不喜欢无谓的人情交往,但酒会、舞会这些场合,也许交不到朋友,却至少可以让我们少些敌人。”
“格里菲斯家族崛起太快,朋友又太少,诸多交往,就需要你来操心了。”
“……戈登先生。”
“你年纪大了,少操劳些,多保重身体,雷文还年轻,做事难免冲动,还需要你来帮他周全思考。”
老戈登喉头哽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在格里菲斯家族服务了一辈子,早已经是格里菲斯家族的一员,雷文和南茜,又把他当成长辈一样尊敬。
本来他还想着,想着南茜和雷文生下一个孩子,他就负责教导小少爷的礼仪,可是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珍妮……”
“嗯!我在!”
珍妮几乎是冲到了南茜面前,双膝跪地。
南茜主动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笑容:
“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珍妮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流下泪来:“不苦、一点都不苦,能照顾小姐,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傻丫头,还是这么会哄我开心。”南茜手指擦过她眼角:
“我给你留了笔钱。”
“西蒙是好人,他家里人却未必,你一定要把钱牢牢攥住,才能不受人欺负,懂吗?”
珍妮用力地点着头,生怕一开口,便会哭出声来。
“呼……呼……!”
南茜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颤抖,就像是寒冬正拽着她四肢上最细微的神经狠狠拖曳,剧痛简直要将她肢解、撕碎,寒冷一路向心脏逆流。
就像置身冰河,随时会被沉重水流带入永恒的黑暗。
“雷、雷文……”
“我在,我在!”雷文连忙应声,却带着一种茫然无措。
南茜明明是在出汗,可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冷。
她抬起头,想要再看看雷文的面孔,但眼前却笼罩了一层黑暗。
颤颤巍巍抬起了手,雷文一把将它攥住,贴在了自己的面孔上。
炽热的温度,几乎将南茜烫伤,她却是如此不舍,指尖轻轻在雷文脸上摩挲。
明明贪恋着这份温柔,但心中一枚隐藏到如今的刺,却悄然探出了头。
这念头让她觉得自己非常自私、非常任性,却又压抑不住,颤魏的道:
“你……有没有……爱过我?”
“不要再骗我了……”
听到这句话,雷文的双腿猛地一软,心脏像是被人狠狠一把攥住般难以呼吸。
以前他总是不明白,人跟人之间的误会为什么不能一句话讲清楚?
直到此时此刻,雷文才真正明白了“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真谛。
望着南茜那张画了浓妆仍略显憔悴的精致面容,他明白南茜问出这句话的真正目的。
也明白南茜为什么会说让自己不要再骗她。
这一刻的雷文,浑身上下包裹着窒息般的压力,鼻头忍不住酸楚起来,五官都在剧烈的抽搐,仿佛有把尖刀刺入心脏、挑豁开胸膛。
铁锈味道涌上咽喉。
但雷文还是故意睁大了眼睛,尽管双眸内血红一片,却强忍不流出一滴泪来,
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望着南茜的眸子,轻轻说道:
“没有”
南茜也同样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那双忽然明亮起来的漂亮眸子内,有释然,有眷恋,有痛苦……
更多的,还是那一抹化不开的不舍……
“我好累,想睡会。”
她阖上眼睛,看到了一间火光跃跃的小屋。
餐桌旁,父亲蒙特利尔招呼着她入座,大哥古尔丹捧着蛋糕,二哥桑奇在上面插了蜡烛。
母亲为她戴上银冠。
吹灭蜡烛,南茜闭眼,一滴晶莹滚烫的热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烈火玫瑰——南茜·福克斯
许下了自己最后一个愿望。
……
怀中,南茜原本柔软轻盈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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