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的声音,刀刃削过的声音。
一切忽然都远去了,某种熟悉的感觉包围了他。
像是绫波身上的气味。
碇真嗣不由自主地轻轻嗅了嗅,那股熟悉的气味令人感到心安,让人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伴的日子,是了,这应该是零号机的控制系统,不,用零号机的灵魂来称呼更为合适吧。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灵魂的身影,那个最初的女孩低着头看他,目光流转,眉梢间流淌着清丽,美丽得犹如瓷器。
……
“怎么会……这个同步率……”
“快停止实验!”
“——把驾驶员救出来!”
……
“梦是现实的延续。”
有个人在他耳边小声地、咬耳朵地说。
碇真嗣悚然一惊,他忽然感到了某种理智与现实产生差别的荒缪感,一瞬间神经如同过敏一般自动做出反应,他仿佛溺水之人在某种液体中挣扎,双手不管不顾地在周围划动泅游,直至手背上的一种痛感将他拉回现实。
“碇君……?出什么问题了吗?”
一个声音问。
碇真嗣闻言扭过头去,绫波丽正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削着个苹果,她穿着件黑色的衬衣和百褶裙,着装风格极为凌厉,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孔,都无端地长大了许多。
“怎么了?”绫波丽在关心地问,“要我去叫医生吗?”
碇真嗣茫然地环顾四周,他正身处于在一间医院的病房之中,病房里只有他和绫波丽两个人,窗外的天空蔚蓝而又澄净,晴空万里,干净美丽得不像现实。碇真嗣看着手背上打着的点滴,忽然想起自己在哪里了。
“抱歉,我好像手哆嗦了一下……?”碇真嗣不确定地说。
“没关系。”女孩笑了笑,难得说了一段很长的话,“毕竟刚结束了执行部的任务回来,碇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恢复起来也是要一段时间的。”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碇真嗣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继续发呆。窗外的微风轻轻吹了进来,扰动了那白色的窗帘,顺着窗帘被吹起的方向,他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在病房的墙壁上。
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正高挂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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