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着奢豪的礼服,在聚光灯下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这就是碇真嗣对联络人的第一印象。
“对,我已经到达约定的地方了,下一步是?”
“你在那里稍微等等我就好,我正好要下班了,马上就来。”对方的电话背景音是正在轰鸣着的机器驱动声,可能是在乘坐什么大型交通工具,也可能是正身处在某个机械工厂里,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了声音。
这种吵闹的情况下也不好一直通信。
“好的。”碇真嗣顺便问了句,“对了,还未请教您的名字?”
“美里,葛城美里。”她说,“叫我美里就好。”
这女人的确很自来熟啊。
还未见过面呢,不仅直呼其名,还让别人也对她直呼其名。不过,主要还是因为那张带口红印的照片带来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
该不会是那个混蛋父亲外遇的对象吧?啊不对,应该是打算再婚的对象。
他的脑海里已经脑补出这样的故事:
父子时隔三年未见,亡妻十来年后,终于忍受不了孤独的父亲,将儿子叫来东京见后妈,并且亮出一本崭新的户口簿,这时候父亲的脸上露出刻薄的表情……
哇,这什么家庭伦理剧啊。
与其陷入这样泥沼般的境地,碇真嗣更宁愿去和那些死侍厮杀。
当然。
内心的吐槽并没有影响他的表面礼仪。
况且这只是无端的臆想。
稍微寒暄后,他便挂断了电话,准备等待联络人葛城美里的到来。
以防错过。
碇真嗣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然后开始等人来认领。
闲得无聊的他从口袋里意外地翻出一個黑色的老旧随身听,像個大铁盒子一样,上面的型号是索尼的SDAT,很久远的一款了。这应该是原本就放在身上的,之前碇真嗣在卡塞尔的时候还以为它丢了,现在才发现只是当初没有随自己一起穿越而已。
他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随身听里,都是些很有年代感的老歌。
这原本是属于自己父亲的,不过在那个人忙于工作忘掉这个东西后,就被年幼的自己从学乐器的老师那里要走了。那时候的自己,大概是因为父母从小不在身边,想要有点东西陪伴吧……忽然找回来,他也有些怀念。
一个小时后。
始终没有等到来人的碇真嗣。
立刻意识到女性的“稍微等等”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
难道说……
这家伙不会是放了我鸽子吧?
碇真嗣马上又拨打了电话,只是这种大砖头的落伍手机质量果然不太行,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通,并且突然之间屏幕上一直显示无信号……明明不久前还有信号来着。
这可麻烦了啊。
他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只能相信联络人葛城美里小姐了。
更何况已经等了这么久,付出了一个小时的沉没成本,也让碇真嗣无法轻易选择放弃。当然要是继续这样等下去还没有结果的话,他可能就得考虑什么时候该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他百无聊赖地等候时。
街边电线杆上的警报器响了起来,而后像是恶作剧玩笑一般的通告从里面传出:
“今日12时30分,对以东海海域为中心的关东中部全部地区,下达紧急事态警告,各位居民,请立刻到指定的避难所进行避难,再重复一次……”
地震了吗?
的确是在日本常有的事呢。
不过通报集体去避难所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就行了吧。
和站在原地的他不一样,街上的行人像是突然拧紧发条的木偶人,猛地一下停住,随后陡然纷纷奔跑起来。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微微地震颤。
就在碇真嗣迟疑的时候。
他隐约听到一轮刺耳的“咻”声,嘈杂、延绵不绝。某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不会错的,这声音对于他这个执行部实习生来说,是睡觉的时候都在听着的杂音了。
抬头看去。
无数的直升飞机正呼啸着从远处飞来,在天空中带起一串串黑色的尾烟,辗转形变的尾焰拖拽而成流星的彗尾,杂乱无章的线条就仿佛正有人在用黑笔作画,混血种良好的视力和在学院受到的军事教育,让他分辨出飞机下悬挂了导弹。
是满载状态。
好吧,这可不是某种玩笑或者失误。
东京这座城市可真是多灾多难呢,听楚子航前辈说,他之前还执行过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任务,那时候碇真嗣还在学院里忙着学业,完全不知情。要是前辈没完成任务的话,整个东京说不定直接沉没了,甚至连日本这个国家不复存在。
后来他在学院的论坛里稍微了解了下损失——日本分部的蛇岐八家在那场任务中死掉了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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