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也计进去。”刘贺说道。
“诺!”魏相答道。
“接着往下说吧。”刘贺说道。
“天下计得耕地共八百五十二万四千顷,比上年增加四十万三千二百顷,为历年之最,超过近五年之总和。”
这次,刘贺更加满意了,耕地数量直线上升,这可与刘贺推行新式农具有极大的关系。
而开垦荒地的数量,与整个农业生产力紧密相关,所以是大汉最重要的一项经济指标。
接下来,魏相又报出了新式农具全国的推广数量:这是今年刚刚加入到上计中的条目。
和刘贺想得一样,大汉百姓和官吏都聪明透顶,在使用和推广新式农具上很积极主动。
难怪能够开垦那么多的荒地。
“明年,要继续加大推广各种新式农具的力度,各地还要兴修更多的沟渠,不可懈怠。”
“诺!”一众大学士齐声唱诺道。
而后,魏相又向刘贺依次汇报了上计中的其他条目。
仓庶、谷物、牛数、马数、刍数、槀数、儒生这几项都有所增加,盗贼、诉讼、刑狱这几项则均有减少。
可以看出,魏相刚才所言不虚,去年确实是一个丰年,年景极佳。
这个佳还不是寻常的佳,已经超过了孝昭皇帝在位时最好的年景。
而孝昭皇帝在位期间,又是大汉百年来最承平的十几年,如此对比下来,今年就是大汉肇建至今最好的年景。
这在刘贺的预料之内,但是仍然让张安世等人有些汗颜——自己反对天子新政的举动,似乎显得过于儿戏了。
“来年,朝堂上下再下些力气,年景恐怕会更好。”
“诺!”
刘贺点了点头,就看向了第二摞爰书,这是今年征收赋税的爰书。
郡国上计表明今年是一个丰年,那么这赋税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赋税爰书只录了各郡国和各县道所交赋税的数目,内容少许多。
大汉一百多个郡国,一千多个县,条条分列下来也不过四册而已。
刘贺拿起最上头的一册,就翻开了起来。
这一次,刘贺没有着急往后翻,而是先仔细地看了看开头的总括。
今年,大汉各郡国所产的各类谷物为十七亿零四百八十万石,人均产值四十三石,亩产二石。
总量非常可观,人均差强人意,亩产有待提高。
这三个指标中,最让刘贺留意的是人均产量,这有一些太“高”了。
刘贺还是昌邑王的时候,就曾经派人查问过,一个五口之家耕种普通百亩中田和下田,人均产量约二十四石。
和全国的人均产量相差了一倍。
不是有人虚报,而是统计口径不同。
刘贺是直接问到个户的,而眼前这数字是平均出来的。
粗略地比较,也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的结论:寒门庶民被世家大族平均上去了。
许多无地和赤贫的百姓所获得粮食肯定低于四十三石,甚至低于二十四石的。
一个壮年一个月要消耗三石的粮食,一年就要消耗三十六石。
一个五口之家,一年能产二百多石粮,按照“一小两壮两老”来算,要消耗一百五十石粮,所剩无几。
可是,还有许多五口之家占地不到百亩的,那就极容易挨饿了。
如此推算下来,大汉仍然有大量的百姓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悲惨到了极点。
在现有的生产力之下,除非世家大族全部将土地献出来,否则总有人要挨饿。
这就是强盛到了极点的大汉,仍有大量百姓食不果腹,仍然存在难以逾越的贫富差距。
这还仅仅只是统计了粮食的产量,如果统计所有的家訾,贫富差距只会更加触目惊心。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刘贺第一次对这句话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一个饥饿的盛世,这并不是刘贺想要的。
看来,还要继续提高生产力。
精耕细作,培育良种,引进高产作物,普及土化肥,兴修水利,开发光热条件更好的南方……
这些事情都迫在眉睫,一日都不能再等了。
当然,还要不遗余力地继续打击豪强大族。
病没有好,药自然不能停。
刘贺想着这些事情,面色逐渐由平静变到凝重。
一众大学士看不透天子所想,自然也不敢插话。
刘贺继续翻开爰书,很快就看到了地租那一项。
今年还没有实行新的税制,天下土地仍然按三十税一来征收地租。
如果全民交租,并且交足的话,应该能从十七亿零四百八十万石中收到五千六百八十七万石。
但是实际上,收到的地租只有一千一百三十七万石【约十一亿钱】,理论值的两成而已,这意味着有八成的土地没有交地租。
看来,这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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