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过。”禹无忧很是疑惑,不知上官太后今日为何要问自己这些问题。
“那就难怪了,你自然看不透这男女之事。”上官太后叹气道,那好看的笑意也收敛起来了。
“微臣愚钝。”
“你倒也不必心急,等陛下完全掌握这大汉的天下之后,你必定是最大的功臣。”
“到时候,不管你看上了哪家勋贵宗亲的女儿,皇帝都会为你指婚的。”
“说不定都用不着皇帝指婚,自然就会有高门大族来和禹卿攀亲戚。”
“那时,禹卿恐怕会挑花了眼,所以此刻哪里需要着急呢。”
禹无忧听着,心中的疑惑比刚才又更多了几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上官太后,觉得太后话里话外似乎有一些不悦,但是他却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直到上官太后说完之后,他才有一些木讷地回道:“微臣不敢有如此的奢望,到时候全看陛下的旨意。”
禹无忧的这句话刚一出口,那上官太后立刻换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用挑衅与嘲弄的眼光看着禹无忧,非常不满。
“门下寺备咨室的公事很繁忙,你身为备咨令,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与我虚耗时间,走吧。”上官太后突然下了逐客令。
“太后刚才不是要微臣禀报门下寺又推行了哪些秘法吗?”禹无忧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他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愠怒。
“不必了,我今日乏了,你既然公事繁忙,以后不必再来长乐宫,皇帝有什么事情,让旁人来通传即可。”
“可是……”禹无忧还想要问,但是上官太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从榻上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禹无忧更是疑惑,他看着上官太后的背影,就想要问个明白。
但是,话未出口,他就把嘴闭了起来,哪里有臣子向太后发问的呢?
当上官太后最后那一抹衣袂消失在了屏风后的时候,禹无忧的心中不知道为何也有一些怅然若失。
此刻,长信殿中只剩他一人了,显得非常空旷。
这几个月来,他每隔几日就要来一次长信殿,来的次数比去温室殿的次数都多。
对这里的一砖一木他都早已经是非常熟悉了,难道,从今日起,他就再也不能来了?
想起刚才上官太后的突然酝酿,禹无忧猜想是不是自己失言了,才惹恼了上官太后。
以下犯上,那真是死罪一条。
但是,他一时却又想不出来错在何处。
禹无忧在长信殿里站了片刻,确认上官太后一定不会从后殿再出来之后,才有些不甘地朝太后的坐榻行了一个礼,失落地离开了。
此时,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了几声促织“唧唧吱、唧唧吱”的叫声,让禹无忧的背影显得更加落寞。
长安城的冬天还没有到,但是春天似乎却近了一些。
就连那成双成对的促织,都忍不住冒着严寒出来歌唱。
……
又过了一日,皇后择日进宫的诏令毫无征兆地从未央宫里传了出来。
这个消息就如同平地上的惊雷一般,让长安城里的朝臣百姓为之一震。
放在以往,这虽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却与普通的官吏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
因为这长安城实在太需要一些好消息了。
开春,天子大行,举国缟素;仲夏,暴雨绵绵,长安受灾;初秋,汉军出征,铁马金戈……
而这半个月来,朝堂上的风言风语和胡乱猜测,更是让大汉帝国这上上下下,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许多人都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但是却又不知道这危险会从何而来,更平添了恐惧。
因为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如今,皇后入宫,天子即将完成大婚,这个喜讯成了一整征召,让长安城凝固的气息松动了许多。
至少百姓们茶余饭后所谈论的事情,终于可以不再是“天子大行”“儒生闹事”“水灾频繁”“亲人出征”这种伤心事了。
温一壶酒,邀几个邻人,在家中一边饮酒,一边谈论皇帝和皇后的闺帷之事,虽然有些忤逆,但也可让人舒畅。
另外,当今天子比历代先帝更有仁爱之心,将这“一人之乐”变成了“天下之乐”。
借着皇后入宫的机会,天子下了诏书,以皇后的名义给了天下许多赏赐。
连续一个月每日都在长安北城郭施粥,给普天之下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赐肉五斤,给所有未出嫁的十五岁以上的女子赐帛半匹,给十岁以下的孩童赏钱二百……
不算太多,但是毕竟是一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天子大婚,天下同庆,百姓怎会不感到喜庆呢?
另外,在赏赐天下的时候,天子却将婚仪减省到了极致——不用郡国进献,不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