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瘆人凶骇,偌大的玉龙山峰不知何时,已化作了满是尸体堆积,骸骨如林的恐怖之所,字面意义上的“尸山血海”——这是金阴心湖内部之天地,其“心境”的对外显化,以所谓道心化阵,以心湖外显作为阵力,心中杀意有多强,大阵的杀力便有多高,此法神通,纵是圣光族超一流阵师金璨都无法做到,决计难以实现这等杀伐手段,连望其项背都异常困难,而对于遭天罚大阵持续困厄的那三人来说,此时此刻的煎熬程度,实已夸张得超出了想象,阵内的三大止境修士,当下,不亚于是在承受一场无比震撼且生不如死的“大道碾压”,须亲身经历一种犹要惨过剥皮割肉数倍的“酷刑”,忍受自身道行逐步溃散,消融入阵中,点点滴滴丝丝缕缕,难以控制回天乏力,比钝刀抹脖子还痛苦得多得多,心乡天罚阵里苦苦“受刑”的济苍、慎学、乌缘臻三人,其境界被迫跌了一半,丢掉的那一半,尽归金阴一人所有,顺着那根魔杖入了那个黑色“斗篷客”的体内,于是就好似堪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个半”大道境修士,修为底蕴涨幅喜人的天魔金阴,唤出三件身外法宝,是两柄一红一白之色的细小飞剑,分别唤作“鲸吞”和“饮虹”,和一柄宽刃飞刀,刀名“蠹鱼”,并非蕴于剑修本命窍内的那两柄剑,红的飞剑“鲸吞”戮去杀那释玄岛岛主济苍,白的“饮虹”剑则袭向了那位浩然岛岛主慎学,那一柄刃身较宽的长刀“蠹鱼”,以飞快速度,直直朝机关岛岛主乌缘臻猛掠,眨眼间,三者全死,他们的肉身体魄以及元神已悉数湮灭,散于金阴“心境”所化的那座大阵之内,混沌洲地狱城一役夺了西蒙皮囊的金阴,此刻笑声奇响,身临高空的他,那阵狂笑震起了下方无数血色海水,大浪涛涛,汹涌澎湃,重回千年前八阶最圆满境界的金阴,边笑边得意大叫道:“你们三个一生所修之大道,已尽入我手,用西蒙那家伙死前的话来说就是,这就叫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辛勤劳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
-十余年来,锦绣国武林邪派必杀榜第一人的“巴蜀斩龙狂”周云烟始终未曾伏法受擒,常年高举榜首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今日,持剑欲入天子城,打算进京刺杀已是皇帝陛下的“原天神山庄庄主”凌璞,亲手屠杀了这一条天底下最大的“真龙”,手刃造反并**的万古第一贼人,一举扬名人间,流芳百世。
-老剑圣鱼幽琮打开玉玺山白龙雪瀑的禁制,将前世为洞庭湖白龙剑窟老祖宗龙蠡,这一世为白龙剑门门主的“剑狂”龙阖从瀑布后方的洞窟内释放了出来,还他自由,曾经败于老剑圣嬴春之手的剑道狂人龙阖,身材高大庞然,健硕无比,着浓黑长袍,袍上绣白龙一条,满头白发胜雪,双眉斜飞,目若含刀,鼻似鹰钩,面相堪称霸气十足,颇具王者风范,白发黑袍的龙姓老人,在锦绣王朝的皇城国都内,使用他那一双先天具备的“至尊眼”,随意便看会了周云烟那一门靠斩杀无数头蛟龙之属方才领悟出来的屠龙技,全然无有苦战,老人便已用那柄“倚天”本命剑,轻松切下了巴蜀斩龙狂的那一颗头颅,杀掉了邪派榜首的周云烟后,龙阖并未及时归剑入“窍”中,而是有些惆怅,在雪瀑之后的“囚牢”内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回忆起来,唯一有点乐子的,就是那一段陪那个凌姓年轻人练剑的时光了,刚从剑神的瀑布禁地里出来没多久的“剑狂”龙阖,望着天,愣愣出神,没来由自言自语道:“空有屠龙技,这天底下,可还有当真值得被我斩杀之‘龙’?我龙阖两世为人,活也活得有点儿腻了,不知此生还能否与真正的强敌酣畅淋漓战上一场……”
-转眼已过了十年,三十而立的年纪,凌真即将迎来那一场十年前便约定好的“比武”,始料未及的是,重返瀚蓝大陆的黑袍剑修凌真,得到最新消息,一洲地界的新一代魔道第一人,以喜好残忍杀戮而闻名,位列瀚蓝洲十大高手之一,仿佛是昔年鬼教卢鬼王重生于世,无数山下百姓遭其毒手,莫名身亡,凡夫俗子的性命在其眼里,比之草芥还要不如,瀚蓝洲北面大地尽成了他一人的“私域”,凡踏步北方者,皆被视作是在与那人公开启衅,下场都一定是暴毙惨死,因行径过分跋扈恶劣、唯我独尊,那一位人称“武神”的锦绣天子凌璞,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要率军亲征,往北进发去攻打“那人”,而叫凌真感到万分震惊的是,那个惹得自己父亲都要忍不住出兵对付的新晋天下第一大魔头,某一邪道魔宗的宗门领袖,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在红粉镇初次见面,曾经的“对手”——石破天惊山山主之子东方即白。
-天下武运出东方,一山之莫大气运,可与数座王朝相抗衡,那一座如日中天,而今已成了“魔道巨擘”东方即白私人道场的巍峨雪山,山巅,离天最近处,黑袍对白衣,正派对邪道,凌真正视着远处那个人浮空而立,与己相距不近的“白衣大魔头”、“一洲魔派头号枭雄”,现如今,也已有了三十岁年纪的“武神”后裔凌真,此刻面容肃然,眼神阴沉而无光泽,似是失望到了极点,他看着对面那个有些陌生的东方即白,不禁叹出一口气,用腹中内力将言语遥遥送了出去,不致被漫天风雪挡住了自己的声音,凌璞之子凌真肃声道:“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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