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面色一紧,公子这几日在戒药,所以什么情况都会生。思及此处,素兮伸手推开众人,当即叩门,“公子?公子你醒了没有?公子?”
里头还是没有动静,下一刻,素兮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房门踹开。刹那间,所有人都涌入了房间。
房间里,一年死寂。
赵无忧穿着单薄的中衣,晕死在地上,嘴角有残存的血迹。桌案上的杯盏里,满是嫣红,可见是——素兮瞪大眸子,“马上去找温故!”
云筝还愣在那里,面色青白,最后还是素兮快将赵无忧抱起,对着愣的云筝一声吼,“去找温故,还愣着干什么?”
闻言,云筝撒腿就跑。
倒是把小桑榆给吓坏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床边,看着素兮快去生火盆,想将这屋子弄得暖和一些。年幼的孩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这会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床榻上赵无忧,想起了那时候在平临城之际,大哥哥是怎样的力挽狂澜,将这一场人为的瘟疫彻底平息下去。她对赵无忧几乎到了崇拜的地步,所以看到赵无忧此刻躺在床榻上,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小桑榆的心里是接受不了的。
“大哥哥,你是怎么了?”小桑榆哽咽着,“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大哥哥,你醒醒,我是妞儿。大哥哥说过要照顾妞儿一辈子,大哥哥不能说话不算数。大哥哥……”
孩子不明所以,低低的抽泣着,生怕她崇拜的大哥哥会醒不过来。
温故进门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好在快站住,这才面色紧了紧的瞧着床榻。见素兮此刻正在给赵无忧渡内劲,心知大事不好。
等到了床前,瞧一眼昏死过去,浑身冰凉的赵无忧,温故的脸色比谁的都难看。他几乎是推开了小桑榆,也顾不得孩子会不会摔倒,只想着赶紧取出金针替赵无忧续命。
体内的寒冰与乌香重新开始纠缠,此刻又紧紧的联合在一起,与赵无忧体内的蝴蝶蛊开战。冷热交替,寒毒难拔,让赵无忧陷入了深度昏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半夜里实在头疼得厉害,就想着起身去喝水,这才喝了一口水便觉得这水里有股咸腥味。喉间滚动,当即吐了一口血在杯盏里,还来不及呼喊便已经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金针刺入身体,不知疼痛。
素兮的内力灌入赵无忧的体内,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用处。实在没了法子,素兮银牙一咬,“我去找千岁爷。”
温故并不拦阻,却见奚墨跌跌撞撞的进门,一脸的惊慌失措,“糟了,相爷来了!”
这话一出,无疑比赵无忧晕厥更令人胆战心惊。
“赵嵩!”温故咬牙切齿,“他还敢来!若不是他,公子能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吗?这老匹夫,我非宰了他不可,大不了拼了我这条命!”
素兮一把拽住温故,“你疯了!这个时候还嫌事情不够大吗?温故,你长本事了,敢去杀了丞相?你就不怕公子醒来,先宰了你吗?”
“如果让他知道公子在戒药,他会放过公子吗?”温故厉喝。
“那也得忍着!”素兮有些慌乱,脑子有些乱,这个时候该想个什么法子才好,才能制住赵嵩过来呢?如果赵嵩知道公子在戒药,一定会……素兮不敢想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公子醒着,倒也能有个主意,可现在——现在怎办?
小桑榆算是听明白了,大哥哥原来是在戒药,而这些药很可能是出自大哥哥的父亲,即丞相大人之手。方才被温故一推,她也算清醒了不少,如今她正抬步往外走,“温伯伯照顾大哥哥,我去见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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