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也罢,你说这世上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必要执念太深吗?千岁爷什么都有了,唯独少了真心和快乐。临了埋进棺材里,还想着这辈子怎么就没有那么个人,能让自己开开心心的赴死呢?”6国安轻笑。
“值得吗?”沈言不懂。
6国安缓步往前走,“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凡事只求个心,何必执念太多呢?就像你们,幼时富贵到了极点又有什么用?所以这世上什么都是虚的,唯独这情爱还算是真的。”
能让人快乐点,高兴点。压抑了一辈子,总归要在此生的末路里,找一个让自己了无遗憾的借口吧!
底下人汇报,说是东厂的人全部撤离,赵无忧这才起身朝着母亲的房间走去。
“公子相信沈言说的话吗?”素兮问。
赵无忧顿住脚步,瞧一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早前聚了满园的影卫,此刻早已重新蛰伏,不知身在何处。
“信不信重要吗?”赵无忧敛眸,“他只是想让我看到他所谓的诚意罢了!这份诚意,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代表着他向我迈步,想要告诉我,有关于他的秘密。至少从沈言撕下皮面那时候开始,他便已经将自己的把柄递到了我的手上。所以不管沈言说什么,都比不上他那张皮面来得震撼。”
“所以说,都不重要?”素兮微微凝眉。
赵无忧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夜里风凉,她拢了拢衣襟,低低的轻咳两声,“是的,都无关紧要。毕竟如果他想骗你,那些都只不过是理由。然则如果他告诉你的是实情,那么我也只能当做是借口。你可知道,有些东西知道太多,反而会更危险吗?”
素兮颔,“卑职明白!”
“他不愿让我追查,所以干脆让沈言来跟我说。”赵无忧轻叹一声,“很多时候,我也猜不透穆百里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他这人看上去笑嘻嘻的,其实城府很深,我没办法完全看透他。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庆幸,若是我能看透他,那么我爹和齐攸王他们又怎会比我差?估计他早就死过千百回了。”
但至少现在,她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穆百里的心中是有感情的存在的,无论是仇恨还是亲情,不管是情还是义,多多少少都证明了他这人的心是活的,也有温暖所在。
这么一想,是不是该觉得庆幸呢?
见赵无忧唇角微扬,素兮微微一怔,“公子笑什么?”
赵无忧一愣,“有吗?”
“公子在想千岁爷?”素兮意味深长的笑着。
赵无忧白了她一眼,“愈不成体统。”不过素兮说的也是事实,“是呀是呀,还是你最厉害,连我是什么心思都瞧出来,以后还真得防着你。”
“防着卑职蹲在屋顶上偷窥?”素兮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赵无忧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莫不是跟那6国安相处久了,也染了他那一身不要脸的毛病?”
素兮张了张嘴,面上微微一紧,“公子你——”
“没事,说说罢了!”赵无忧负手往前。
素兮撇撇嘴,只能无奈的跟在后头。果然不能跟公子开玩笑,否则随时有可能被反唇相讥,落得自己无法收场的地步。
慧灵一直在杨瑾之的床边守着,屋子里淡淡的檀香让人没来由的一片心静。赵无忧轻手轻脚的进去,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免得惊扰了母亲的安睡。
见状,慧灵慌忙拭泪,正欲行礼却被赵无忧拦下,示意她不要出声。
慧灵点点头,会意的退到一旁继续。
赵无忧轻轻的坐在母亲床边,借着微暗的烛光瞧着母亲脸上的憔悴之色。这才多久没见着,母亲好像更瘦了一些,整个人泛着瘆人的白。这种白与赵无忧的苍白是不同的,年老之人的苍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灰暗,让人看着油然而生一种无言的恐惧。 想来这段时间,母亲的心里并不好受。
这些年她看着母亲的心病越来越严重,却是束手无策。找不着根源,连温故都无法对症下药。不过这一次,似乎出现了少许端倪。赵无忧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这心里头就跟卡着刺一样。
该说的,当初慧灵都说得差不多了,是故她也不知道还能在慧灵身上问出什么。
赵无忧揉着眉心,当时慧灵都晕了,所以有些东西恐怕还真的只有母亲才知道。等等——若是娘知道这其中内情,是否意味着爹也可能知道?
娘杀了慕容?
慕容——蝴蝶蛊?
眉睫陡然扬起,赵无忧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肝都跟着剧颤起来,霎时盯着床榻上的杨瑾之。爹会不会知道蝴蝶蛊的秘密?温故说她体内寒气很重,阻止了蝴蝶蛊的开化与成熟,还让她的身子每况愈下。
药是爹给的,病也是爹让人给看的,爹如果知道蝴蝶蛊的秘密,那么他这么做到底是在救她还是想——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袖中的手紧跟微微颤抖起来。
下一刻,赵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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