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道,“这个铺首照道理说也不应该存在,可是它却存在,所以被他留了下来,想看看有什么破解方法能让皮囊师始祖的叛逆徒弟脱离无生无死,无善无恶,无过去无未来之境地。”
陆姝浑身一颤,她知道陆六断说的“他”就是那和尚。
“他要让那个人回来?”陆姝问道。
陆六断道:“是。毕竟皮囊术经过了一次封禁风波,有些禁忌之术失传了。他想通过那个人恢复那些已经失传的禁术。”
“他要失传的禁术干什么?”陆姝问道。
陆六断回头看了铺首一眼,然后对陆姝说道:“这和尚也就能给人易容而已。而那位被皮囊师始祖封禁的人,可以轻易将你捏成一个鱼丸。”陆六断的手指做出揉捏的动作。
陆姝打了一个寒战。
“在那个人的手指下,什么皮肉,什么骨头,不过都是揉软了拍熟了的泥巴而已。到那时候,如果和尚得了这禁术,除非皮囊师始祖复活,没人能阻挡他做任何事情。”陆六断说道。
“那不是跟女娲娘娘一样了?”
“你说得对。当年他那双手就被称作‘女娲之手’。有人被他弄成了牛马之类的样子,走路的时候只能手脚并用。”
“我们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居然还有人被弄成了牛马?”陆姝毛骨悚然。
“他曾说过,有一天习得禁术,他要将天下人都变成牛马之类的牲畜,让他们去耕地拉磨,脚上打铁钉,天天挨鞭子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让他们在牧场奔跑,然后被妖怪狩猎。将他们关在笼中,被妖怪逗弄呵斥。”
陆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们刚刚进屋,外面就响起了一阵阵雷声,紧接着,雨就下了起来。敲得屋顶的瓦叮叮当当响,仿佛演奏乐器。很多地方开始漏雨。
“你这房子好久没有修葺了吧?”陆姝问道。
陆六断笑道:“让它漏呗!我最喜欢雨了。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隐藏身份,我都会把屋顶掀掉,让雨水全部进来,那才畅快!”
想想也是,作为一条鱼,怎么会讨厌水?为了人的身份,她都习惯避开雨水了。见陆六断任由雨水打湿,她也不避开了。
陆六断坐了下来,脱掉了鞋子,光着脚,用脚去接漏下来的雨水。
陆六断见她坐着不动,笑道:“你试试!”
陆姝也脱掉了鞋子,用脚去接雨水。
当雨水淋到脚面的时候,她感觉清凉又舒畅,无比惬意。刚才的痛苦、紧张、恐惧等情绪仿佛被雨水洗了去。
可是她想起和尚在茶馆里说的那句话,忍不住问陆六断:“那个跟我一起来皇城的教书先生,你知道吗?”
陆六断点头道:“当然知道。你不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吗?”
“他明天要被杀头,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现在……”陆六断瞥了她一眼,“每个被砍头的人,都要经过皇上朱批的。现在皇上被刺杀了,他的头暂时是砍不了了。”
“哦。”陆姝松了一口气。
陆六断踢了一下脚,雨水飞溅了出去。
“皇上都死了,你还在担心区区一个教书先生……”陆六断忍不住为皇上鸣不平。
陆姝眉头一皱,自问道:“对呀,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担心他?”
陆姝记得,在她准备去衙门为章卷申辩的时候,无名山的老奶奶说过,第二天她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那天不仅将军在,章卷也在。如今将军被刺,莫非章卷才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不然,世事通透且慈祥的老奶奶应该会说,她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然后错过。
她知道,这种想法也有诸多站不住脚的地方,她抱着被刺杀的将军的时候,明明那么痛苦,那么舍不得。如果将军不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这种情绪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
难道……将军和教书先生都是命中注定的人?
她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命中注定有两个人。
她否定了这种想法。
她回想起将军临终前说那天雪地里的脚印是他留下的,希望获得原谅。
可是她清楚地记得,雪地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不可能将军和章卷都去过她的庭院。
于是,又一个猜想让她吓了自己一跳。
难道……难道……将军就是教书先生?
将军说过,因为她,他变成了许多个他。有爱,有恨,有冷漠,有偷偷关注。
她又想起刚才在那口缸里的时候做的梦。和尚说他“由爱而生恨”,是将军的一部分。
那么,和尚就是恨,是冷漠。
以此推论,那么教书先生岂不代表将军所说的另一种情绪?岂不就是偷偷关注她的那个人?
那么,爱她的,恨她的,偷偷潜入庭院的,都是同一个人?
可他们明明是不同的人啊!
在以为即将理清头绪的时候,陆姝又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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